著名畫家戴順智日記三則：我去黔東南看斗牛

2012年3月1日 上午 陰 下午晴

昨天一日疲勞，睡得好香。

一覺醒來，我急忙想去看斗牛大賽，文聯何主席說：“我們這兒斗牛賽都隻有下午開賽。我們上午先去別的寨子觀景”。於是，我們開車前往巴拉河流域。途中我向窗外看去，啊！遠山夢幻般的景色將我迷住了，我大呼停車！

我向左望去，層層疊疊長滿杉樹的青山，縱橫穿插的構圖真是天公繪制！細觀近景如重墨潑出，山頂群樹很挺拔，整而厚的樹梢畫向天空﹔細觀中景的山，像中國畫中水墨皴擦筆法后又罩上了濃墨效果，在霧中時隱時現﹔遠山的霧氣似淡淡的水墨，韻味十足。所有的山在雲霧中變幻……。我向右望去，美麗的寨子繞山而建，座座古朴精致的四角木結構吊角樓層層向上排列，就像精美的工藝品鑲在蒼翠欲滴的群山之中。你看那裊裊炊煙細細長長在半空中漸漸散開……朵朵祥雲在山寨中緩緩游蕩，飄動的霧紗罩住了層層杉樹﹔山寨頂……。從左看到右活生生一幅老巴拉河流域山水長卷展現在眼前，我感覺自己行走在圖畫裡，仙境中，心靈體驗著從未體驗過的舒暢和陶醉！

都說江山如畫美，我說畫無此景美。如果說米氏山水雲霧美我看比不上老巴拉河流域真山真水的雲霧人煙神奇。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卷》畫的是江南翠微杳靄，蒼茫渾秀，但比不上這兒的更蒼翠、更渾厚、更變幻神奇。

你看，除了千山疊翠外，那清清溪水時而細流，時而奔騰，時而瀑布。你再看那S形的小木橋中，相間隔著一座一座的苗族色彩鮮艷、造型玲瓏的風雨橋﹔你再看轉動的大風車，煽動著溪水灌向山腳下的層層梯田中的嫩綠菜地……我看見了我所喜歡的水牛悠閑的漫步在溪水邊翠綠草地上。看著美景，畫著牛的速寫，深吸一口“仙氣”，美哉！神哉！記住這裡是凱裡郊區的老巴拉河流域美景。這裡是水牛的故鄉，水牛的生活環境，一幅新的“山水牧牛圖”的畫卷已默記在我心中。

游覽過巴拉河流域，又去過雷山縣朗德鎮古寨。

下午驅車直達擺底苗寨看“壯牛組”斗牛賽。

昨天我所認識的老村長家的“神牛”也要參加今天大賽。我祝願它能成功！

“壯年牛組”斗牛開場首局。兩頭牛同時進場，高昂起自己的頭互相示威、鄙視對方，各自走來走去好像沒有注視到對方。突然，其中一頭牛乖趁對方沒注意，快速沖過去襲擊對方，隻見它一低頭，“嘭”的一聲碰角開斗。全場為這頭聰明牛先掌握主動權的戰術而歡呼起來。正歡呼著，這頭牛卻已首戰告捷，敗者逃走。當“牛角”隊抓住勝牛時，我看清楚了“東道主A1號”，哈！老村長家的神牛"。

第三局開場，我盯著“東道主A1號”，一入場就高昂著頭驕傲地站定著，另一頭牛一入場見到它的威武樣，神情就很畏懼，剛斗一個回合撤腿就逃跑了。“東道主A1號”輕鬆勝出第三局。

“東道主A1號”第五場遇到了強手。兩牛拼死決戰，為了保持著最佳抵角姿勢，雙方低頭低到石子都磨破了臉皮，四角相抵斗來斗去，相持不讓，抵角直到超過了八分鐘（賽牛規則：抵角不得八分鐘）。主席台一聲令下，哨響，統一著裝的 “牛角隊”分別用繩子圈套住牛的一隻后腳再一聲哨響，各隊拉牛腳並抓住牛角，終於分開兩牛，因“牛角隊”的及時保護措施才沒有讓兩牛受大傷。“東道主A1號”很幸運地在沒有受大傷的前提下，較輕鬆的進入了決賽。

另一頭勇敢出色的斗牛，是“烏流寨A28優秀斗士”。

它首場就遇到了強手，它不但會勇猛地去“碰角”，還會調整角度有利的打擊對手，有勇有謀，在遇到強手的決斗中，堅強地贏了第一場。第二局中，它又遇到了強手，真正血戰一場，雙方強手的斗智斗勇贏得陣陣歡呼聲。兩條牛都受了較大的傷，血淋淋的頭臉真讓人心疼。

最后是“東道主A1號”和“烏流寨A28號”決斗，雙方打得難解難分，抵命相抗。但“東道主A1號”幾次都用牛角把“烏流寨A28號”的頭臉高高挑起，“烏流寨A28號”卻頑強地抵抗，而傷越來越重，終因體力不支而落荒而逃。

“ 壯年牛組”共18頭牛參賽，“東道主A1號”共打了五場比賽，因它每場都沒有受重傷，比較幸運地穩坐到冠軍寶座上。這頭冠軍牛的“英雄肖像”已默記在我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