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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金陵畫派五老作品再次齊聚北京展出

對當下美術界浮躁之風是一劑清醒劑

2015年10月26日10:29    來源:中國文化報    手機看新聞
原標題:對當下美術界浮躁之風是一劑清醒劑

芙蓉國裡盡朝暉(國畫) 48.5×68.7厘米 1964年 傅抱石

江南曲(國畫) 68.4×67.5厘米 亞明

南京梅花山(國畫108×67.5厘米 1965年 魏紫熙

太湖之濱(國畫) 67×155厘米 1966年 宋文治

鋼城秋晨(國畫) 77×139厘米 1960年 錢鬆喦

“新金陵畫派”不僅是江蘇現代標志性的繪畫流派,也是中國現代美術史上繼承傳統、實現創新的標杆之一。傅抱石等藝術家力行貼近生活、貼近時代,到大自然中去感受、寫生的創作道路,創作了一批既有鮮明時代氣息又有獨特民族繪畫特色的新山水畫作品,顯示了傳統中國畫在反映社會主義建設生活、反映新時代面貌的突出成就,樹立了中國畫創新的榜樣。“新金陵畫派”進行的現實題材主題創作被作為經典流傳下來,不僅在當時全國畫界產生重大影響,在今天仍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和啟示意義。

在10月20日舉辦的“江山多嬌——江蘇省美術館藏新金陵畫派精品展”主題論壇上,邵大箴、馬鴻增、尚輝、王鏞、劉曦林、左庄偉、趙力忠、丁濤、鄭工、王雪峰等學者和江蘇省美術館副館長趙治平、張興來等圍繞新金陵畫派的藝術特色、發展脈絡和啟示意義等話題展開討論。

成熟畫派的典型案例

中央美術學院教授邵大箴認為,新金陵畫派的特點是強調寫生,同時也強調研究傳統,二者的結合非常重要,如代表人物傅抱石就是同時是具備綜合藝術修養的大家。而關於新金陵畫派表現新氣象,“太為政治服務”等批評,邵大箴認為今天必須辯証地、歷史地分析,上世紀50年代,人們對於國家、社會變革的那種心情是現在的年輕人體會不到的,不能簡單地用“為政治服務”加以否定。

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中華書畫家》總編輯王鏞也認為,新金陵畫派20世紀60年代在中國畫壇崛起,可以說撐起了新山水畫的半壁江山。一個成熟的畫派應該有一個創作宗旨,傅抱石提到的“思想變了,筆墨就不能不變”實際上概括了新金陵畫派的宗旨,就是“思想求新、筆墨求變”,或者說“內容求新、形式求變”。畫家們當時是自覺進行思想改造,並不是迫於政治壓力,勉強畫一些粉飾太平的作品,他們是真心熱愛當時的新中國。王鏞認為,在今天各地紛紛打造畫派之時,應該以新金陵畫派作為典型案例,衡量現在所謂的畫派是否合格。新金陵畫派的展覽和研討有著現實針對性和啟示意義,對於遏制當代中國美術界打造畫派的浮躁情緒是一劑清醒劑,從中應該看一看什麼是真正的畫派、什麼是成熟的畫派。

新金陵畫派高度難企及

南京師范大學教授左庄偉提出,新金陵畫派最大特點是接近時代、反映生活,對傳統既有繼承又有發展。此外,新金陵畫派主要局限在山水畫范疇,不包括純粹的人物和花鳥畫。今天一些人自詡為新金陵畫派,其實相差很遠,學術界應該對新金陵畫派正本清源。人民美術出版社編審劉龍庭也認為,一個畫派要佔得天時地利人和才能真正立得住,才能出現傅抱石這樣的大家,出現亞明這樣的領導,出現錢鬆喦的“老來開花”,魏紫熙的人物、山水多方面見長,宋文治作品的雅俗共賞。

中國美術館研究員劉曦林認為,新金陵畫派畫家不僅形成了群體的、一致的美學追求和藝術觀念,同時又有自己個性化的發揮,這在共性審美需求壓倒一切的時代是十分不容易的。他認為,新金陵畫派有著強烈的“為人民大眾”的山水觀念,同時在創作上,像傅抱石又能畫得十分盡興,能夠寫意。“我們今天還在靠照片,拘泥於寫生和外物的造型,沒有達到當時的高度。”劉曦林說。

《美術》雜志執行主編尚輝說,自己雖然曾在江蘇省美術館工作,但此次展出的很多作品並沒有見過。可見江蘇省美術館近年在新金陵畫派的收藏研究上又下了一番苦功,所以今天才能在中國美術館比較全面地呈現這五老的作品。結合展覽的啟示,尚輝提出,在新金陵畫派之后,不少畫家學習二萬三千裡寫生,為什麼那些畫家沒有成功?學習這樣一種模式的人,有沒有新金陵畫派的高度呢?“新金陵畫派‘思想變了,筆墨不能不變’的口號對老先生來說是合適的,但對年輕的山水畫家來說也許是不恰當的。今天更多的畫家對傳統了解不多,傳統功底也比較淺薄,問題的關鍵變成有沒有傳統、能夠用多少傳統的語言去表現當代生活。”尚輝說。

一個畫派不可能無限期存在

南京藝術學院教授丁濤認為,現在研究新金陵畫派,至少有四個問題需要回答:為什麼畫?畫什麼?怎麼畫?畫成什麼樣?從新金陵畫派的畫面中很明顯地可以看到,他們是在為人民大眾、為理想、為國家發展服務。“今天不少畫家的動力是為了人民幣,那個時候這些老先生畫畫是不賣錢的,全是為了表達自己對這個社會的認識,仔細去看這些畫,是真情、激情融合在一起,而不是為了一己的名利。”

中國國家畫院研究員趙力忠也認為,今天的藝術家缺少的是新金陵畫派老藝術家的這種創作態度,首先要能坐得住,特別認真地對待藝術創作,還要善於動腦子,確實對藝術本身進行認真思考。

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副所長鄭工還提出新金陵畫派跨地域寫生創作對於現代社會區域性畫派文化空間界定問題的啟示,同時他也提出新金陵畫派的后續影響和傳承趨勢等值得學術界進一步研究的問題。

江蘇省美術館學術顧問馬鴻增提示,今天應該客觀看待新金陵畫派,有人否定新金陵畫派,認為新金陵畫派不是今天藝術家創作的財富,而是包袱,似乎被新金陵畫派壓得抬不起頭。同時也有一些人鑽到這個大旗下,抬高自己的身價。馬鴻增認為,一個畫派不可能無限制地傳下去,很多是到第二代就隻能算是“傳人”了,畫派不可能無限期存在,歷史上也是這樣的,這不是悲觀的論調,而是它也需要發展。

“傅抱石沒有留下遺言,錢鬆喦在病床上最后留下來的話是‘春蠶到死絲方盡’,他80多歲時加入中國共產黨,這種真情現在的年輕人也許理解不了。現在有些人盡管還想模仿他走這條路,但是沒有這種感情,所以走不通。亞明去世之前最后一句話是‘在中國畫創造上沒有搞出一點名堂是最大的遺憾’。他希望自己能達到的高度遠遠沒達到。這些人沒有認為自己是大師,而新金陵畫派也還有很多值得研究的問題。”馬鴻增說。(記者 朱永安)

(責編:魯婧、董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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