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公眾人物”的陳丹青,在一個公開場合,激揚地說:“我們小時候在弄堂口,要是看見誰長得像謝霆鋒這樣的,二話不說過去就是幾個嘴巴,不為別的,誰叫他看上去那麼小資呢。”
□多少年過去了,陳丹青還是那個陳丹青嗎?他的多重身份,仍在決定著公眾面對的選擇題:他是多面的。
陳丹青
開欄語
今天,華西都市報正式推出“寬窄巷”品牌欄目“作家榜”。作家榜欄目既是對本報舉辦的“中國作家富豪榜文化盛典”的承接,同時也是一種創新性延伸:我們致力於通過作家榜欄目,為您呈現文化領域最具代表性名家的不同立場和所思所想,讓你看到有血有肉、真實鮮活的人物,從他們的經驗、觀點和見解中,能夠讀有所得、讀有所思。
海歸先生
1982年初,即將迎來而立之年的陳丹青移居紐約,在異國他鄉度過了18年的“洋插隊”生活。他曾表示,自己在國外的生活並非如人們想象的那樣。“我第一天到美國,就面臨一個生計問題,我必須賣畫討生活。”
吳懷堯:1978年你考上中央美院油畫系研究生,兩年后畢業留校,工作一年。這是一部分知青的典型經歷。這些人日后分成兩撥,一撥留在本土,另一撥出國。在國外,讓你感觸最深的是什麼?
陳丹青:我對出國熱沒有看法。一個現代國家的國民本該出入自由,改革開放只是將事物恢復應有的狀況。
吳懷堯:我很好奇,為什麼從紐約回來之后,你的膽子變得如此之大?是什麼讓你口無遮攔?你如何平衡藝術家與知識分子的雙重身份?
陳丹青:我少年時就口無遮欄。可那時沒人找我說話。我從不自稱藝術家,更不是知識分子,用不著“平衡”。
吳懷堯:那你對自己的定位是什麼?
陳丹青:我從沒想過給自己定位。“定位”這兩字是回國后才知道。為什麼要定位?定了位,人生就安穩、就有價值了麼?我聽不少人動不動就說“我是作學問的”,“我研究這一行一輩子”,我就心裡想:傻!
吳懷堯:如果說你的憤怒是一種高興,那麼幸福是什麼?
陳丹青:到我這年齡,活著,沒病,就什麼都好。我不會去想:啊!我的生活與精神最近怎樣怎樣……不會的。我只是活著。
吳懷堯:一個人用什麼名字,或者接受什麼樣的名字,自有其特殊含義。從字面意思來看,“丹青”是紅色和青色的顏料,借指繪畫。我很好奇,你的名字的來歷——是父母取的嗎?如果是,那他們太有先見之明了。
陳丹青:我的名字是父親取的,弟弟名叫“丹心”。父親是抗戰那代過來的人,相信“精忠報國”,信奉“留取丹心照汗青”,所以父親給我們兄弟倆起這對名字,當時哪料到我喜歡畫畫。
吳懷堯:在評述王家衛的時候,你說他“一看就是一個流氓”,很多人奇怪你為什麼這麼說。你平時喜歡看什麼類型的電影?能否為大家推薦三部你覺得必看的電影?
陳丹青:媒體喜歡聳動,在我全部講演中隻摘取這句話,並予夸張。那是形容詞,表示一種潑辣大膽的影像風格。事后家衛請我吃飯,我說媒體隻用這句話,他說對啊,不是流氓你怎能拍電影!即便從電影故事看,事實上歐美多少電影以黑幫流氓作主題。
我喜歡各種類型的電影。沒有一種類型是好的或不好的,要看拍得好不好。我很難推薦“三部電影”,那樣會對不起其他好電影:好電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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