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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着笔不画形实,而意在象虚【7】

袁思陶、邢贺扬
2017年12月20日09:19 | 来源: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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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走进艺术名家工作室” 系列三 石虎:着笔不画形实,而意在象虚

  《征远图》 石虎

  创新一定是以传统文化为坐标

  袁思陶:您年轻时曾对于艺术进行过大刀阔斧的创新,能否谈谈您在创作创新方面的心得?

  石虎:我的创新,其实是借鉴。我看过很多画,比如潘天寿用手画秃鹫。六十年代,潘天寿是浙江美院的校长,我在那里进修,亲眼看过他用指作画,用小拇指指甲勾勒吗,他认为这样捧墨时非常有手感。人们常说用笔连心,但是笔的中间有一段笔管。我认为,指墨是手指直接连心,更直接。潘天寿的指墨非常精彩。那时我还没有开始画中国画,还在和老艺人学习雕刻。潘天寿对我的影响是,让我在起步的时候就知道了“法无定法”。潘天寿的用笔非常硬,他的线条像刀切、铁板,所以用手指更能表现这种刚劲。

  我在工艺美术研究所画瓷盘时,还曾有幸看到过黄胄画画,他的行笔很快。

  另外,还有件趣事,八十年代中国画展展出过我的一幅画。李可染看到后,通过朋友找到我,问我的画是用什么笔画的。我不好意思说是用扫帚画的。他就笑,觉得线条很特别,因为是竹扫帚,非常有弹性。李可染认为这种线条有意思。

  具体说回我自己,我的创作其实没有阶段,是一直延续的,虽然有时是因果倒错。当然,像我个人早期非洲写实的题材后来画得少了。大体上都是探讨各种方法、各种的思想。早年的时候,特别是在人民美术出版社创作室10年的过程中,我基本是在试验线条,探讨一种中国画的可能性。有时上午画一张,下午画一张,风格变化极大。为探讨中国画的可能性,从造型、色彩等方面都进行切入。那时候,我在宣纸上画印象派,挂在墙上,远看就和印象派的印刷品一样。

  《烛煌图》 石虎 重彩 2011

  袁思陶:那么,您认为怎样才算是艺术的创新?

  石虎:所谓创新者就是探索者。探索中国画的可能性,大家要做的就是传承。当我们放眼世界、回顾历史,我们要发现自己是谁,自己的使命是文脉的延续,不要轻言背叛。中国的文化源远流长,是艺术的母体。

  我认为,艺术如果不跟传统连接,就没有创新;只有把传统当坐标的时候,才能提出一个新的东西,就像一棵树,如果与根脉完全不连接,生出来新枝新芽是完全不可能的,是没有生命力的。艺术不跟传统连接,实际上已经不是艺术,而是走到了非艺术的范畴。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推陈出新,才有艺术的新生命力。

  现在空谈前卫,实际上很多都是伪命题。断裂中国文化的文脉,号称为当代。这种当代性是很没有思维的,跟我们自己的文脉不相接,既没有民族性,也没有很深的智慧。

  中国的文化,是以线条为本。美术家是不可以用概念来敲定任何思维的。比如说,我画了一幅写意,你用任何文学的语言来敲定它都是不对的,因为它有无限的思维。所以中国的象形文化,用主义来圈定,是圈定不了的。中国的艺术从来没有谈论主义的,整个中国美术史谈不到主义。

  创新一定是以传统文化为坐标,来找到它不足的地方,然后再来考虑如何弥补这种不足。如果背叛传统,就无从创新。中国艺术家首先要把中国文化认识清楚,要把你的血液认识清楚。若是你基本的文心立场,都站在西方的那些哲学家的立场上,张口闭口都是西方的立场。这些提倡,表面上看是世界性,实际上却是对民族文化的背叛。背叛了中国文化的话,也根本谈不到世界性,世界不会承认你。你只有代表中国的文化,有了新生命,才有了世界性。

 

(责编:赫英海、潘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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