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谷(1821~1896) 東籬佳色
新羅山人(1682-1756) 人物
2010年至2012年上半年,中國藝術品市場一片紅火,古代書畫巨作涌現、天價頻出,一度挺進“億元時代”。待風頭一過,兩年來市場再難見到當時令人激動的場景,流拍的消息更是不斷傳來,例如2014年中國嘉德春拍中,元代書畫家趙孟頫《致宗元總管札》是中國嘉德此季最高估價,4500萬元至5500萬元的估價在前幾年並未“高不可攀”,但最后仍因拍賣現場未達到底價而流拍。
盡管藝術品市場進入“深度調整期”,市場人士對古代書畫板塊的態度依然鎮定自若。“精品受到的影響不會太大,畢竟好的作品數量越來越少,而所謂‘市場不好’,只是一般作品行情受影響。” 華藝國際副總經理林宇清如此回應記者的疑問。
古代書畫資深藏家朱紹良認為,原因是前幾年出現在市場的古代書畫精品大部分都被大收藏家收入囊中,沒有再次投放市場,所以市場無貨可爭,而不是“市場冷清”或者“理性回歸”。“我對古代書畫痴心不改,會堅持下去。”他透露,春拍將有不少重要的古代書畫出現在拍賣場上,他已一一鑒賞過,相信古代書畫仍將在市場上展現其獨特的魅力。
事實上,當近現代書畫被部分業內人士認為“率先調整”的時候,古代書畫板塊也悄然重獲活力。在率先舉槌的紐約蘇富比“2015春拍中國古代書畫專場”中,213件拍品成交額達4144.13萬美元,其中一件鄭和真跡“大明楷書御制佛經”被上海收藏家以1402.6萬美元收入囊中,成為亞洲以外地區拍賣價格最高的中國書畫作品。
朱紹良親歷了這場拍賣會:“這件藏品的估價隻有10萬美元,我預測能在100萬美元以內買到,沒想到拍賣師叫價聲剛落,場上叫價迅速突破500萬美元、1000萬美元,最后以1400萬美元落槌。”
現象:80后、90后爭相入市
在朱紹良看來,現在的收藏者對古代書畫的了解和認知能力與前人有很大差距:“書寫工具的變化使我們對古代書畫產生一定的距離,我們對古漢語的了解也無法與前人相比,更不用說對書畫家不求甚解的現象非常普遍。”他希望隨著對古代書畫的重視程度的提高和對知識的普及能扭轉“厚今薄古”的現狀。
林宇清也認為懂得欣賞古代書畫的收藏者還是少數:“能看得‘透’、充分理解某一件古代書畫作品在書畫發展史中地位的人並不多。”他認為,不少人在市場高位的時候追高購買,大部分還是抱著“追熱門”的心態。有收藏書畫多年的“老手”告訴記者,每一件藝術品各有其價值,在投資的角度一定要捉住大的趨勢、大的價值:“就像古代書畫作為一種投資品就是高風險、高回報的類型,是稀缺資源,投入的資金門檻高,但隻要把風險控制在一定的范圍內,回報率穩定、適合長線投資。”
而藏家宋先生的心態就有所不同:“我沒有能力買最貴的古代書畫,隻能買中小名頭的作品,但是我不投資,而是為了收藏,並將其作為學習的資料。”
像宋先生這樣的“有心人”往往能在市場上獲得意外的回報。林宇清告訴記者,從作品征集到上拍一般隻有2個月時間,拍賣行很難把時間、精力全部集中到一件作品上去悉數了解其背后的情況,而買家買下拍品后,往往用極長的時間去研究、挖掘,最后找到“躲”在背后無人知曉的著錄記錄或者典故,給自己的藏品“加分”,“能否有收獲,收獲有多大,比的是收藏者努力的程度。”
不少“80后”和“90后”收藏者正以這樣的面貌出現在收藏市場上。朱紹良身邊就有不少戀上古代書畫的年輕收藏者,雖然受限於經濟實力,隻能從“初級拍品”買起,但是對古代書畫極為熱愛,刻苦鑽研並時常向朱紹良提出很多深刻的問題,令他欣喜收藏圈“后繼有人”:“他們只是剛剛起步,長此以往,等到他們的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也有機會成為購買‘高精尖’的大藏家。”
建議:先了解基礎知識再“入行”
古代書畫對收藏者要求很高,一方面是學識、鑒賞能力,一方面是資金實力。“收藏者可見到、可對比、可學習的資料太少,除了幾個大博物館之外,很少見到展覽、學術研討會,很難有一次性看到二三十幅高水平古代書畫的機會。”林宇清說,而行情不太理想,願意並能夠付出真金白銀購買高價書畫的相對還是少數。
在古代書畫中也要有選擇、有目的地收藏。林宇清告訴記者,元朝以前的書畫存世量少,流傳下來的又多數收藏在博物館或大收藏家手中,市場流通的量本就非常稀少,一旦能在市場出現來源清晰、說服力強的作品,價值不是明清書畫可比擬的。
宋元作品因存量少而珍貴,明清書畫也要看作品判斷價值。林宇清認為,清代“四王”(即王時敏、王鑒、王?、王原祁)因為屬於傳統一路傳承下來,市場更為重視,所以相對來說,其名氣和作品的價值受到普遍認可,而“四僧”(即石濤、八大山人、石溪和漸江)在傳統之外,學術研究領域的關注不夠,影響了市場對其價值的認可程度。
而朱紹良建議不管是已經入門的新手,還是對古代書畫有“企圖”的“門外漢”,都要對中國古代書畫有基本認識,然后要經常到博物館、重要拍賣公司看展覽,虛心向前輩請教,並強調一定切忌“貪”字,否則一定會犯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