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您的情怀让我想起中国画里面的格调,中国文人不论画什么样的题材,他们都想表现某种文人思想,就像传统所讲的推崇的中国文化,其实它是一种印象性的东西、精神性的东西,西方大师也是这样,油画,很多题材,包括人文题材、风景题材,它们仅仅表达的是一种自然生命力,我想是不是其背后还有某种您刚才说的人文关怀、人文精神在里面,还有某种情怀?
杨洋:我觉得好的艺术家,都有一种使命感,这种使命感不是后天教育出来的,不是旁边的人告诉你应该怎么样,而是他天生,生下来,能走到这一步,能画到这么好的艺术家,他首先具备很充足的天分,其次他一定是很用功的,很勤奋的。这两点加起来,他一定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我生在这个世界上,我有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从简单来讲我有一些冲动,想表现自我。从更深刻的层面,可能就是说,我要替人类去思考一些东西,或者是去描绘一些东西。这个潜意识的层面,画家很幸运,直接用画笔抒发出来了。所以,往大里说,它就是一个生命的使命感吧。
主持人:跟您分享了一些您的创作理念,包括精神方面的一些层次的构造、艺术的构造。我想,您作为一个中年艺术家来讲,您一直在表现童话的世界,在未来的创作中,您会有新的想法或者题材或者构想吗?
杨洋:世界教科文组织定义中年,实际上正好是从45岁起才算的。我们中国社会往往觉得好象人过了40就中年了,其实在国际上,45岁之前还算青年。正好我今年真正进入中年。进入中年,我还在对儿童题材或者对于一个自由的、充满幻想的主题这么着迷,除了我个人的性格之外,我觉得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包括人的生命里,幻想、自由其实是很可贵的,它并不因为你到了中年就丧失了。尤其是我们作为思想者,(虽然画家主要是动笔,但是没有动脑,他的动笔就没有一个精神的依托),我们能够充足地把幻想呈现给大家,其实也是很有必要的。
现在我对这个题材非常热衷,因为经过这么多年的艺术努力,我觉得从手法上来讲,虽然不能说是炉火纯青,但也是非常得心应手了。我们在技法上的这些难题都已经攻克了,未来它不会成为阻碍我创作的问题,它会给我更大的自由度。未来的主题向什么方向发展呢?这还真是一个挺有意思的命题,我自己没有答案,我自己也很好奇将来会走到哪一条道路上去。但是看现在的趋势,只会更自由,只会更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