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金银饰——银壶
国人对银饰一直情有独钟,中国的银饰文化也经历了漫长的时光浸染。唐代的银饰品既延续了古典纹样,又有西欧和东南亚风情,工艺趋向成熟,其韵味至今难以企及。银饰是自古至今老百姓最生活化的装饰物件儿,孩童们手腕上戴的响铃银镯子,脖子上挂着的银项圈、银锁,老奶奶们压箱底的亮锃锃的银饰品——戒指、镯子、手钏、耳环、耳坠、梳子、银币等,在岁月更替中点缀着普通人家的幸福生活。银饰品为寻常百姓所喜爱,主要是由银的价值和功用决定的——银虽为贵金属,价格却远低于黄金。此外,民间素有用银避邪的说法,在古代,它还被用来测试毒性。
南北银饰:
分量不同,工艺有别
传统银饰可分为三类──首饰、装饰、摆件,民间收藏所常见的老银饰主要是前两类。所谓老银饰,大多是指明清时期的,也有少部分汉唐的,其在头饰、发饰、颈饰、手饰、耳饰、挂饰、服饰等不同领域形成了独特的风格和创意。老银饰的品类包括簪、钗、钏、扁方、步摇、凤冠、项链、耳坠、耳环、手镯、手把件、长命锁等。加工工艺也很多样,如压模、锤碟、焊接、烧彩、珐琅彩、鎏金、贴金、包金、炸珠、掐丝、编丝、浇铸、镂空、点珠、花丝、抽丝、缠丝、垒丝、镶嵌等。银匠们把来自神话传说、历史掌故、戏曲唱段乃至日常生活中的各种素材,以及各种人生感悟与期许雕刻在银饰上,从而让一件小小的银饰寄托了人间美好的情感。同时,这些老银饰在形态、工艺、纹饰、佩戴方式等方面都不同程度地保留了传统文化的内涵,通过不同的审美形式传递着丰富的社会历史知识。
老银饰按地域可分为两派,即南方派和北方派,它们首先在分量上存在差别,其次是工艺。南方的银饰品做工精细,但舍不得用料,往往太薄、太轻,怕摔怕磕。因为轻和薄,很容易被挤伤、压瘪,所以在佩戴和保存时要多加小心。北方的银饰则做工粗犷大方,在用料上几乎是南方的一至两倍甚至更多,因为料厚,不怕被挤压、磕碰,在使用和存放时也少了一分小心。南北可谓各有千秋。
银饰收藏:
年代之外,更应关注工艺
以贵州、云南地区为代表的苗族银饰最具典型性,它有着丰厚的文化内涵和高超的工艺,被称为“服饰上的史书”。苗族服饰的每一个部位几乎都有银饰装点,品种之繁多、款式之丰富,令人叹服。在苗族人眼里,银饰不仅是辟邪的神物,而且是幸福和财富的象征。银锁是苗族姑娘的重要饰物,常常打造有“龙”“双狮”“兰”“蝴蝶”“花草”等浮雕图案,有的还垂有银链、银铃等,有“长命锁”之称,表祈求平安吉祥之意。苗族男子也有戴银项圈的习俗。苗族银饰堪称手工艺中的精品,一条细小的银链可由数百个不到2毫米的微型银环连缀而成,全靠银匠的精心打磨。古老淳朴、独特精湛的银饰工艺体现了苗族人独特的审美意识。其造型大方自然、形象生动独特,有人物、花鸟、虫鱼走兽、龙凤及几何图案等。在布局上,以对称为主,间以自由纹样,变化自如。由于地处偏远,现代信息传入有限,再加上当地一直生活在这种民族文化氛围中,因此,形成了苗银在形式和工艺上的完整性,也造就了苗银在今日的独树一帜。
然而,几经辗转而传承下来的老银饰,却一度不被文化界、收藏界所重视。随着民间收藏的发展,如今收藏老银饰的人越来越多,“玩儿”的人也是各有所爱,有专门收藏银手镯、银戒指、银耳环的,有专门收藏银首饰盒的,还有专门收藏银扁方的,他们与中国的传统银饰文化结缘,把收藏老银饰当做一种快乐。有意思的是,这个圈子里不少是年轻女性,她们把它当成最心爱的闺阁私房物件儿,只进不出,对老银饰更多了一分痴迷。
对于老银饰的鉴定,银饰收藏家王金华认为,工艺是很重要的一点,主要是錾刻、刀刻、错银等工艺,再复杂的就是掐丝、缠丝、绕丝。其次,就是由这些工艺所做成的银饰上的图案,中国金银饰上的图案相当讲究,大多是由吉祥图案组成,有图必吉祥。吉祥文字有福禄寿喜、动物主要是蝙蝠喜鹊、人物有百子图和五子夺魁图等等。再就是看年代,现在市面上明代的银饰很少,大部分是清代的,分清早期、清中期、清晚期。还分宫廷贵族、文人、民间。所以真正的银饰收藏爱好者除了关注银饰的工艺和纹样,还应该关注年代的早晚。
现代银饰:
从低端向中高端过渡
在追求时尚、彰显个性的当下,现代银饰应运而生。现代银饰制作成本相对较低,材料的质感不俗,设计更加大胆夸张,款式更注重休闲与个性,因此,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需求。伴随着TIFFNAY、FOLLIFOLLIE等国外高端银饰品牌纷纷抢占国内市场,中国的银饰消费开始从低端向中高端银饰品过渡。由于今天的消费者眼光越来越独特、品味更加时尚,尤其是中高收入的消费群体对高品质生活的追求,大大刺激了高端银饰品的发展,使得其设计越来越贴近国际流行趋势。因此,一些模仿金饰款式、没有银饰特色,企图以价格优势替补金饰消费的低端银饰的市场空间也越来越小。这既对国内银饰行业提出了挑战,也催生出了一批优秀的国内银饰品牌,如素色、PH7都是近年来深受消费者喜爱的原创品牌。但是,作为一门古老的工艺,传统银饰在今天如何传承与转型,现代银饰如何深挖文化内涵、走得更稳更远,需要广大艺术工作者与高端市场推手、文化产业界共同思索。(实习记者 李亦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