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有的平凡:钟锦德的红木艺术人生

钟锦德工作照

禅

六子嬉弥勒

五子戏南瓜

观音菩萨头像

圣 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禅心

地藏菩萨

独有的平凡——清华大学访问学者钟锦德的红木艺术人生

钟锦德 高级工艺美术师，江苏省工艺美术大师，苏州市吴中区政协委员，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中国艺术研究院访问学者，苏州工艺美术职业技术学院特聘教授，中国工艺美术协会理事、中国工艺美术学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雕塑艺术委员会常务委员，中国工艺美术学会明式家具专业委员会会员。

1963年，出生于苏州市吴中区光福镇塘村。2008年，师从苏州市香山民间雕刻家李兴根，专攻紫檀木、红木雕刻、明式红木家具设计与制作。作品多次在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精品展中获奖。2003年至2007年，他被有关部门授予“中国雕刻艺术大师”“德艺双馨艺术大师”“江苏省工艺美术名人”“苏州民间工艺家”等荣誉称号。紫檀作品《南湖红船》被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红木作品《灯担堂名》被中国昆剧博物馆收藏。曾载入《共和国建设者档案》、《中国当代艺术名人卷》、《苏州民间手工艺艺术》、《中国民间艺术名家》、《世界优秀专家人才名典》。

紫檀雕刻作品曾多次获奖。2002年，《观音菩萨头像》荣获2002“华艺杯”铜奖。《荷叶秋韵》、《六子嬉弥勒》荣获青岛中国民间艺术展金奖。《郑和宝船》荣获“2002（杭州）国际民间手工艺展”银奖。《九猴笔筒》荣获“第四届中国国家级（上海）工艺美术大师精品展”铜奖，《五龙戏玉环》获银奖。《九龙宝舟》荣获“2002中国华东六省一市工艺美术精品展”银奖。2003年，《争》荣获第四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精品博览会铜奖。2004年，《圣洁》荣获中国工艺美术学术最高奖“华艺奖”——思博杯银奖。《六子嬉弥勒》荣获中国民间雕刻陶瓷、剪纸艺术大师精品展金奖。《争》荣获中国民间雕刻陶瓷、剪纸艺术大师精品展银奖。《圣洁》荣获首届江苏省民间艺术“大阿福”金奖。2005年，《螳螂捕蝉》荣获第六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精品博览会优秀作品奖。2006年，《护莲》荣获苏州市首届工艺美术精品博览会铜奖。《淇水清风》荣获第七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精品博览会铜奖。《荷韵》荣获苏州市民间艺术展虎丘杯铜奖。2007年，《独鸶图》荣获中国工艺美术“创意奖”金奖。2008年，《鸟巢》荣获江苏省工艺美术“艺博杯”金奖。2009年，《十鹤图》荣获江苏艺博杯工艺美术精品奖金奖。《骏马图》荣获艺博杯创新设计奖。2010年，《自然生命》系列在江苏省工艺美术精品展中荣获“艺博杯”金奖。《香茗赋》在第十一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精品展中荣获中国工艺美术“百花杯”铜奖。《生命之源》荣获江苏省工艺美术“迎春花奖”金奖。2011年，《祥和富贵》参加第六届中国（东阳）木雕竹编工艺美术博览会“全国省级工艺美术大师作品展”荣获金奖。2012年，《风调雨顺》荣获首届“苏艺杯”金奖。

苏州的红木雕刻，历史悠久，作品清秀雅致、做工精细、气韵生动，从明清至今，苏州涌现了一批具有较高技术水平的雕刻人才。说起红木雕刻大师，懂苏作红木的人无不对钟锦德的技艺赞不绝口。现今，在红木雕刻艺术上，他已经炉火纯青。江苏省工艺美术大师（国家级），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中国艺术研究院访问学者，苏州工艺美院特聘教授……这些身份和荣誉见证了他在木雕领域的卓尔不凡，是名副其实的大师。

推开一扇门，走进他的工作室，就仿佛进入了紫檀木雕博物馆，伴着幽幽古琴韵铮铮弦上音，端详那一件件令人叹为观止的木雕作品，顷刻间，喧嚣的城市已远去，久违的宁静沁人心脾……钟锦德不同于一般民间艺人的拙于言辞，他侃侃而谈，谈笑间见解独特、妙趣横生，他朴实、耐心、谦逊，我想说，最打动我的，不是他的名气和技艺，而是他身上独有的平凡的伟大，一刀一木，便构成他最快乐的世界。

钟锦德1963年出生于“红木雕刻之乡”光福。父辈都是木匠、雕刻匠人出身，他从小对于雕刻工艺耳濡目染。上世纪80年代高中毕业后，钟锦德果断地选择了回到家乡从事祖祖辈辈沿袭下来的这门手艺。雕刻工艺按照材料、技法、用途不同，还细分为许多门类。选择哪个门类、拜哪个师父，年轻的钟锦德对此十分慎重。红木雕刻是所有雕刻工艺中手法最细腻、最难学、也是最有艺术感的。最后通过反复考虑，他选择了红木雕刻作为自己的主攻方向，拜苏州市香山民间雕刻家李兴根为师。其后进入红木雕刻厂从事红木雕刻及创作设计。他勤奋好学，手脑灵活，经常在厂里观察一些老匠人的创作，久之，那些老匠人会给他一些“边角料”让其雕刻成小件作品，而这会让他兴奋好几天。因为在那个红木木材极其匮乏的年代，连“边角料”都是那么的珍贵，“无材可雕”是多少红木雕刻手艺人的尴尬。

3年学徒期是雕刻技艺基本功的训练期，钟锦德非常珍惜这段时光。从磨刀、拉弓到花板雕刻，虚心学、刻苦练，手脑并用。功夫不负有心人，当3年学徒师满时，21岁的钟锦德在众多同门师兄弟中脱颖而出，成为最有悟性、基本功最扎实的青年艺人。即使是这样，3年的基本功之后还要跟着师傅再实践三四年才行。

1983年，钟锦德开始了他的创业生涯。他竟然带起了徒弟，为苏州、光福、东山等地的雕刻厂加工红木花板和摆件类工艺品。1990年，稍有资金积累的钟锦德创办了自己的企业——光福仿古红木工艺厂（即后来的艺轩红木工艺厂），始产红木家具。1996年，正当其订单不断、生意红火的时候，他竟然自己“叫停”，拒绝了所有客户的订货，一撒手跑进苏州大学读起经济管理专业来。

钟锦德是一个有思想、有创新精神的人。经过10多年的艰苦创业，他发现了木雕行业尤其是木雕产品长期以来一直处于被市场牵着鼻子走的局面，认为被市场牵着鼻子走的是“匠人”，不为市场左右的才是“艺人”。他要在完成自己从“匠人”到“艺人”蜕变的同时，做一件有关木雕行业出路的大事，那就是用艺术来引导市场，也就是用产品的形式、题材、表现手法以及达到的艺术境界等来吸引市场、吸引消费者。大学里补的正是市场经济、营销管理、消费心理学等方面的知识。然而，书本知识不能解决市场的根本问题，解决市场问题的根本出路在于艺术的突破和创新。于是，两年大专毕业后，钟锦德又回到了木雕行业，从雕刻技艺的创新做起。钟锦德认为，有没有设计、创意的概念，是匠人和大师之间最大的区别。创作一件作品是非常耗费时间的，它不单单是简单复制，需要长期的准备、酝酿之后才能下刀创作。红木雕刻离不开中国传统文化，佛教主题是其中的一个重要方面。为了能够完美地表现它，钟锦德研习佛法。雕刻佛像时他总是非常虔诚，洗手、点香，每一个步骤都像一种仪式、一丝不苟。钟锦德说，自己创作时的心态会影响到手中的作品，带着虔诚的心才能描绘出最完美的面相。

在30多年的创作过程中，钟锦德也曾遭遇瓶颈。2000年时现代化工艺发展迅速，传统的旅游设计作品在成本上难以与之抗衡。在钟锦德身边，很多一起学习雕刻的朋友最终选择了建筑、装修等行业。有很多人也做得很成功，有了自己的公司。但是在钟锦德看来，“他们更多的是经济上的追寻，而我更倾向于思想和艺术的造诣。”他坦言：“真正沉下心来做红木雕刻的很少，能够有想法的更少。”但是他坚持下来了，“我觉得还是得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了解自己的特点和专长在哪里。我要用自己的技法来表达对中国传统紫檀文化的崇拜。”

艺术品的原创，不仅要有悟性，还要具备较高的艺术素养。钟锦德一头扎进了书堆里，《齐白石竹木雕精选》、《明清木雕鉴赏》、《福州木雕艺术》、《中国竹木与角雕图象》、《东阳木雕》、《徽州木雕》等20多本专著他一一研读啃嚼，他像一块海绵，贪婪地吸收着各种艺术养分。与此同时，从江苏省工艺美术高级研修班到中国工艺美术高级研修班，只要与工艺美术与雕刻艺术有关的研修班，他几乎每年都要参加。钟锦德作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访问学者进行系统学习，他的导师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雕塑系主任曾成钢；之后又以中国艺术研究院访问学者的身份在雕塑院院长吴为山导师门下研读了一年。虽然身为知名工艺美术大师，钟锦德的生活却始终处在一种“在路上”的状态。经过多年的蓄势积累，钟锦德的艺术创作灵感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一发而不可收。为提高作品的艺术品位，他在所有原创作品的用材、表现手法上都作了创新，其材料全部采用紫檀、黄花梨、老红木，使作品更细腻、更精美。钟锦德一举成为专做红木雕刻精品的艺术家。

钟锦德的努力和付出以及在艺术上取得的成就，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先后被中国工艺美术学会、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中国民间文艺家雕塑专业委员会、江苏省工艺美术协会、苏州市工艺美术协会等吸收为会员。2003年至2007年，他被有关部门授予“中国雕刻艺术大师”“德艺双馨艺术大师”“中外艺术名人”“江苏省工艺美术名人”“苏州民间工艺家”等荣誉称号。在山塘街上，有一个苏州市委宣传部等单位联合命名的“钟锦德紫檀雕刻技能大师工作室”，许多领导同志和知名人士先后到他的工作室参观，并对其艺术创作给予很高的评价。

对于创作，钟锦德从来都是一丝不苟。钟锦德紫檀木雕艺术品，既有传统题材，更有创新题材。而对于一个创新题材，往往需要花费他几年甚至更多的时间，这不是指创意产品的工作时间，而是前期的准备时间。设计一个新题材之前，他会研读大量这方面的书籍，深刻掌握其文化内涵、美学造诣、发展趋势等，例如，在研制香文化相关的工具用品时，他几乎成为了一个香学家。

创新，是亘古不变的话题，这对传统手艺尤为重要，民间艺术需要传承和创新齐头并进，这样才能在岁月的冲击中经久不衰，而那些因为缺少创新而逐渐湮灭的传统手艺只能停留在我们的喟叹之间。

艺术是无尽的追求。钟锦德善于学习，几十年来他一直主动学习，他说，老手艺人一定要学会创新，结合现代的审美意识，赋予艺术最新的活力。而他，毋庸置疑地做到了，最可贵的是他一直在持续，不时有新品问世。明式家具、仿古船模、佛像人物、动植物造型……经他雕琢，流芳百世。他的作品获得了多项奖项，然获奖不过是点缀，因为，真正的艺术品自会说话。一手轻托莲花，一手举起护莲，以轻盈流动的丝带为支撑，纯洁和高贵流溢而出，作品取名曰《圣洁》，它正在对你诉说着般若心经，品读间身心顿悟，回归到灵魂深处的真本。而作品《争》的精致灵巧亦会让人拍案叫绝，两只身形矫健的螳螂，动作轻盈且刚烈，锋芒毕露，“活”在这个世界。钟锦德说，一个优秀的木雕大师，他的刀便可以说明一切。

素闻“红木养人”，也许几十年如一日与红木打交道，平日里的钟锦德怡然自得、笑容可掬，他是个简单而快乐的人。他也因此和红木结下了不解之缘。钟锦德说，红木是有生命的。它们在成长的过程中吸收了上百年甚至上千年大自然的灵气和精华，才赋予了古典红木家具能够千年流传的生命力。它们身上的纹理脉络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触摸这些线条可以与其进行生命的交流，你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听到它们向你叙述穿越千百年的故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钟锦德所追求的是浑然天成的美感，以天然的红木纹理衬托出家具的典雅，以端庄的家具气质体现出红木的刚柔，自然才是最美的代表作！

钟锦德说，踏入红木世界从事红木工作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看中红木庞大的产业和可观的利益而进入行业的人，另一种是从小喜欢及学习红木技术的从业者。随着岁月之悠悠，那些利益的追求者有的相继离开，而他的一些热爱红木的朋友也因现实的因素而转行，钟锦德说，他一直很坚定，这辈子，他已经离不开红木。

钟锦德与红木的故事，太多的言语亦承载不下，他笑着说，这些故事几天几夜也诉说不完。他在奔赴红木艺术交流的路途上，曾两次遭遇车祸，惊险脱身。红木情结，与生俱来，挥之不去，大师，总有着坚定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