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日前在京揭晓。和历次评选一样,此次评选在坚持学术标准第一原则基础上,体现遗产保护原则,所有当选项目都得到地方有关方面高度重视与保护。
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迄今共进行了23届评选,当选项目已有约100项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有些项目列入国家大遗址保护,或成为国家考古公园,在得到保护同时服务于社会大众。
技术课题:墓葬的保护
山东定陶灵圣湖大型汉墓以规模巨大、墓葬结构保存完整而被专家誉为“我国目前发现规模最大、保存最好、规格最高的大型‘黄肠题凑’墓葬”,在墓中,还发现了竹笥和丝织品、玉璧等。
如何保护墓葬本身以及出土的珍贵文物,是面临的最重要课题。这类长期埋藏于地下水中的大型木质结构的墓葬,怎样最大限度地保护好、利用好?
目前,山东省考古队将墓砖全部编号、装袋、集中存放,盖上防雨帆布,做好砖上文字的现场保护。在文物保护专家指导下,对椁室上方的方木喷洒消毒、杀菌、控释剂,墓室内控制温度,以缓解延长保护时间。投资70万元搭建了一座跨度36米见方的移动式保护大棚,以保护古墓不受日晒、雨雪侵蚀。完成墓葬的三维扫描,数字化影像图的制作。
漆木器和丝织品保护专家对出土竹笥进行了初步保护,现保存状态稳定。同时使用生物试剂对丝织品进行了初步清洗和展开。初步判定丝织品应为女性服饰。进一步的保护方案目前还在研究制订中,下一步将进行出土文物的病害调查,并研究制订保护修复方案。
保护还是开发?——邢窑遗址的困惑
河北内丘邢窑遗址,因发现北朝至清代的窑炉、墓葬、井、灰沟、灰坑、瓷器和窑具残片等入选。但现在的保护就是去年入冬前,工作人员用保温棉把发掘遗址盖上了,上面搭了一个棚子。棚子是室外透风的,不防寒,不防风,不防晒,根本经不住风霜雨雪、日晒雨淋。
当前,遗址保护只有两个路子,一是回填,二是科学有效保护利用。对于哪种方式保护比较好,自然是回填,但是这又不符合当地政府部门的初衷。根据政府部门的规划,想配合邢窑文化产业园的建设、博物馆的建设,搞一个教育基地、展示基地,一回填就失去意义了。
现在,保护和利用的矛盾成为地方政府的一个难题,如何保护?谁来保护?谁来出资?
长期保护任重而道远,缺乏的是技术和资金。对长期保护的有效手段,作为考古领队的王会民心里也没谱,因为土遗址保护在全国乃至世界上都是一个比较困难的事情。
一些专家认为,把遗址中不是很壮观、繁华的场面回填一部分,保留一小部分看点,回填部分在原地抬高做个与地下内容一样的模型,这样有利于保护,也能起到保护传承。
保护:刻不容缓
考古发掘非一日之功,保护工作却是刻不容缓。
地处黄河之畔、农牧交错带的陕西神木石峁遗址,以公元前2000年的三重石头城墙和玉画双绝的英姿乍露,吸引着考古学家的目光。但是,黄土沟壑的天然地利,也让石峁遗址面临着严重的安全隐患,冰霜雨雪对石墙和夯土的侵害,持续不断的盗掘者觊觎,以及偏远地区的驻守无常,都让遗址处在危险的境地。
长期踏护石峁遗址的神木县文物管理办公室主任屈凤鸣说,目前专家建议要尽快制订遗址长期的考古规划,像殷墟、二里头等重要遗址一样建立长期的考古工作站,开展持久战。另一方面,当地政府已经成立了一个文管所管护石峁遗址,还将启动文物保护规划,希望能做到发掘、保护和展示的“三位一体”。
江苏省泗洪县的顺山集遗址,作为古人类生活的见证,已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根据保护规划将建设成考古遗址公园。为此,泗洪县将遗址划分为本体(核心)保护区、遗址外围建设控制地带、外围环境控制区三个区域,划定了20万平方米的保护区。
贵州遵义海龙囤遗址,作为石头建筑的军事城堡,虽相对坚固但也面临着保护问题。去年入冬遭遇凝冻低温天气,考古队已经将发掘出的砖面、墙体进行厚地毯保温、薄膜防水等临时性保护措施。
“对出土的可移动文物已有相对成熟的技术,但保护考古现场却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包括采用什么样的理念和技术进行保护,保存下来的考古现场如何向观者展示等内容,需在充分论证的基础上进行。”贵州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副所长李飞说,目前对遗址还处于临时性保护,将采取建筑的数字复原等文物保护手段进行对出土文物的修复和考古现场的保护。
这些沉睡地下的古迹,一旦暴露在阳光中,面临的有可能就是灭顶之灾。如何最好地保护好、利用好这些资源,最大限度地留存下中华文明的印记,是政府和文物工作者的责任。(参与采写记者:刘宝森、白林、冯国、陈嫱、胡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