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鬆齡的聊齋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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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氏后人帶著原稿闖關東
劉伯濤想,“家藏原稿四部珍密不輕示人”指的可能就是《聊齋志異》。他認為,書雖“不輕示人”,但隻要縣志上有記載,就會有人知道。於是劉伯濤請來教育界的老教師開座談會。劉伯濤從中得知,在本縣曾任縣圖書館館長的蒲文珊是《聊齋志異》原著的第九世傳人。這些老教師提到一個細節,有一年,蒲文珊在教育界同仁的多次要求下,將他珍藏的《聊齋志異》原稿中的一頁放在一個小玻璃箱裡給大家看,大家看了幾眼后蒲文珊就急匆匆收起。因此,對於原稿究竟有多少部,誰也不知道底細。
后來,劉伯濤按線索找到了1933年由遵化史錫華總司校勘選印的《聊齋志異》影印本,那套書中選有《狐諧》、《仇大娘》等24篇小說,劉伯濤將手中的兩部《聊齋志異》與影印本進行仔細核對后發現,影印本中所選的文章都出自他手中的《聊齋志異》。
1948年6月的一天,劉伯濤將蒲文珊請到縣政府,向他宣傳了新政府保護文物的有關政策之后,便開門見山地問:“你家有《聊齋》原稿嗎?”蒲文珊聽后一怔:“有。是先祖蒲鬆齡寫的。”
劉伯濤接著問:“怎麼傳到西豐縣的呢?”
蒲文珊告訴劉伯濤,《聊齋志異》原稿一直在他們山東淄川的家裡珍藏,到了蒲文珊的祖父蒲價人那一輩,蒲氏家族帶著原稿來到東北謀生。蒲價人去世前,將原稿傳給了蒲文珊的父親蒲英灝。蒲英灝病逝前親手把傳家之寶《聊齋志異》傳給了蒲文珊。蒲鬆齡曾用32字為蒲家子孫立了譜系:“竹立一庭、尚國人英、文章先業、忠厚家聲、門多賢哲、代有公卿、慶延宗緒、萬葉長榮”,蒲氏后人也以此為序,將《聊齋志異》原稿世代相傳,蒲文珊是蒲鬆齡原稿的九世傳人。
劉伯濤問蒲文珊原稿是多大部頭,蒲文珊說他珍藏的是兩函四部,但原稿在土改中不見了。劉伯濤心裡琢磨,如果他找到的兩部是原稿,那麼另外兩部在哪呢?送走蒲文珊,劉伯濤立刻找來秘書科張鬆本、宗殿儒,他們三人騎上快馬直奔元寶溝村忠信屯農民會。他們找來農會干部,把四五個裝滿了書的麻袋搬到院內的一棵老楊樹下,細心地查找起來。可是,一連翻了好幾遍也不見《聊齋志異》原稿。這時,一位在院子裡干零活的老農上前問他們三人在找什麼,劉伯濤隨口說:“找兩本《聊齋》的書。”老農想了一會說,“你們別找了,我知道。在我家住的那位姓王的工作隊女同志,晚上總在燈下看書,我不識字,有一天問她看的是什麼書,她說是《聊齋》。”
劉伯濤喜出望外,急忙問老農:那位女同志看的聊齋是什麼樣?有幾本?老農說有兩本,外邊是藍色舊布皮。
劉伯濤趕緊問:“書呢?”
老農說:“頭些日子王同志調到哈爾濱時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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