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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我把春光描畫——中國美術與時代同行【4】

2018年12月18日09:13 | 來源: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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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40年,我把春光描畫

 從《父親》開始

羅中立(四川美術學院原院長)

父親(油畫) 羅中立

40年前,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拉開了中國改革開放的序幕,中國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1980年,我的油畫作品《父親》獲得了第二屆全國青年美術作品展金獎。《父親》在精神內涵和藝術形式上都具有既震撼又深沉的情感力量,引起了強烈的社會反響。

作為改革開放恢復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學生,第一批國家公派留學生,第一批留校任教的高校教師、校長,我經歷、見証了改革開放40年來中國美術和美術教育的發展歷程。

高考恢復前,1968-1978整整十年,我在四川達縣的一個鋼廠當鍋爐鉗工。恢復高考的時候,我報名參加77級的考試,這一考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

改革開放后文藝創作的大環境改變了,過去的禁區被取消,產生出一系列新的文藝觀念以及當代藝術的樣式和表達,比如傷痕題材、鄉土題材等。大三那年,當青年美展的通知下來時,我覺得應該重新審視一下自己。農民題材是我的強項,鄉村、鄉情和鄉鄰都是我所了解的,這一方面源自我多年以來的成長經歷,另一方面源自大巴山的生活。該怎麼去畫農民題材?當我看到收糞人時,便畫了下來,這是《父親》的第一稿。我想到的是農民收糞肥,要變成糧食養活國家,養育這個民族。我要表達的農民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的主體和脊梁,但那太文學化了。所以后來有了第二稿、第三稿,一稿一稿推進,最后成了《父親》。

大學畢業后,1983年底,我成為第一批公派出國的留學生,前往比利時安特衛普皇家美術學院學習。這段經歷中我最大的收獲就是堅定了要重回農民題材的信念。

那個時候出國學習主要是看畫,也叫讀畫,是要記筆記的。在國外留學時有兩位大師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一位是倫勃朗,一位是畢加索。畢加索是不斷否定,倫勃朗是不斷重復他的一生。在烏菲齊博物館,倫勃朗的兩張相隔30年的肖像畫當時對我造成了一種內心的震動,似乎一瞬間便跨越了時代在跟大師直接對話了,心靈上有了共鳴。我找到了榜樣,找到了方法和模式——重復。這種認識給我的影響很深。在這樣的背景下,我認為要重新回到自己的根,重新回到農民這個題材上去。

回國后,我一直在思考和探索回到傳統的方式,但在規劃未來藝術方向時還是朦朦朧朧的,一直在反復嘗試和探索。創作中唯一不變的理念就是回到中國的文化土壤裡,回到自己文化的根上去,尋找到一個當代的視覺圖式,跟西方做交流,隻有這樣才能夠得到他們的認可和尊重。

從我個人的創作歷程來講,經歷了從帶有蘇聯模式的現實主義,到以超級寫實主義為表現手法的鄉土現實主義,進而發展到如今的注重探索形式語言表現力和油畫民族化的發展變化。

改革開放使中國各個行業包括美術、文學、電影、戲劇、詩歌以及科技、體育等都有機會回到自身規律和軌道上。正是因為這樣,作為一個個體的羅中立,才可能按照藝術規律來思考自己的藝術人生。這同改革開放40年來國家發展、文化藝術發展的主題是契合的,沒有改革開放,就沒有今天文藝繁榮的大環境,更不會有機會來談論今天藝術界所包含的豐富藝術面貌了。這是我最深的感觸和發自肺腑的體會。

 

(責編:魯婧、赫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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