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新生代的青年藝術家群體,其作品所表現出來的局限性,大概可分為以下三種:一是中西合璧,不倫不類。這些新時代的“杜尚”,對現成品的利用可謂信手拈來,將一知半解的東西方的經典美學和樣式挪用、復制、拼合之后,再鼓搗出一層個人風格的表皮,即可偷梁換柱為某某“新表現”“新當代”“新主義”等開山立派者,其作品浮夸中透出淺薄,根本打動不了自己,更何況讀者。
二是割裂時代,架空歷史。很多年輕藝術家在汲取師長前輩的藝術經驗時,容易懾於權威,被既有的書本知識和藝術思維綁架,僵化地盲目崇拜,從而使個人的藝術創作陷入和師長趨同的風格。他們推崇齊白石的花草魚虫,喜歡羅中立的苦難父親,卻武斷地將時代因素和歷史背景拋諸腦后,不明白民俗入畫和巨幅農民在作者所處年代具備何等的拓荒意義。
三是無病呻吟,情感匱乏。如何將個人的藝術語言、生存體驗、敏銳思考和當代的社會生活發生關系,是目前中國當代藝術的潮流所在,帶有現實主義色彩的作品總是更能引發讀者對於畫面之外的情感認可。中國畫壇有一陣沉浸在描繪藏區人物苦澀艱難和少數民族原始生態中,然而據我所知,其中不少藝術家壓根就沒去過這些地方,即便去過,也只是蜻蜓點水般游玩,次在寫生,其創作來源大多基於都市人類對於鄉野山夫的某種臆想,並沒有注入多少熱情和生命體驗。
選自2015年11月1日《中國文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