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章草書《孝經》：筆力遒健 風尚高遠

　　草書孝經（局部）賀知章　日本宮內廳三之丸尚藏館

　　賀知章存世的書法極少，草書《孝經》和楷書《龍瑞宮記》是其少量的傳世作品。歷史上也有不少書法家書寫過《孝經》，唐玄宗李隆基曾親自書丹，后刻成《石台孝經碑》，明末清初的黃道周、女書法家蔡玉卿都以小楷的形式對其做過演繹。

　　此卷《孝經》，賀知章以草書揮洒而就。每行四字至十六字不等。卷末未署款，但從小楷“建隆二年冬十月重粘裱賀監墨跡”題識可推測為賀知章所書。又，宋《宣和書譜》中對其亦有著錄，故此卷出自賀知章之手當頗為可信。此幅作品通篇給人以一種粗細、虛實相間的跳躍感。中鋒行筆，線條的頓挫、轉折、收放、疾徐等都把握得很有節奏感。字的結體開闊，字形搖曳擺動，有很強的趣味性。此作於17世紀后半期傳入日本，明治年間由近衛家進獻給皇室。2006年，在上海博物館舉辦的“中日書法珍品展”中，該作品首次回到中國。

　　賀知章，字季真，一字維摩，號石窗，晚年號四明狂客，又稱秘書外監。唐會稽永興(今浙江蕭山)人。開元初年，與包融、張旭、張若虛以詩文齊名，世稱“吳中四士”。在人們的印象中，賀知章在詩詞方面的高度成就似乎掩蓋了其書法上的造詣。其實，歷史上有不少人評贊過他的書法。唐代溫庭筠稱：“知章草書，筆力遒健，風尚高遠。”呂總《續書評》則以“縱筆如飛，奔而不竭”來形容其書法。“詩聖”李白更是在其《送賀賓客歸越》詩中，把賀知章比作王右軍，“鏡湖流水漾清波，狂客歸舟逸興多。山陰道士如相見，應寫《黃庭》換白鵝。”明代陶宗儀《書史會要》評價其“善草、隸，當世稱重。晚節尤放誕，每醉必作為文詞，行草相間，時及於怪逸，使醒而復書，未必爾也”。可見歷代文人對其評價之高。

　　釋文

　　開宗明義章第一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民用和睦，上下無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參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復坐，吾語汝。”“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后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大雅》雲：‘無念爾祖，聿修厥德。’”天子章第二子曰：“愛親者，不敢惡於人﹔敬親者，不敢慢於人。愛敬盡於事親，而德教加於百姓，刑於四海。蓋天子之孝也。《甫刑》雲：‘一人有慶，兆民賴’”諸侯章第三在上不驕，高而不危﹔制節謹度，滿而不溢。高而不危，所以長守貴也。滿而不溢，所以長守富也。富貴不離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蓋諸侯之孝也。《詩》雲：“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卿大夫章第四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是故非法不言，非道不行﹔口無擇言，身無擇行﹔言滿天下無口過，行滿天下無怨惡：三者備矣，然后能守其宗廟。蓋卿大夫之孝也。《詩》雲：“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士章第五資於事父以事母，其愛同﹔資於事父以事君，其敬同。故母取其愛，而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