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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路:不仅是怀旧的怀旧    

邵亮

2014年07月01日20:58  来源:人民网-书画频道  手机看新闻

最初观看陈可作品的人们,很可能注意到的是那红色、明亮的基调;很可能注意到的是那率性、奔放的笔触和构型;很可能注意到的是那带着浓郁怀旧情结的形象母题。 “陈可鲜艳的红色绘画描绘了上世纪50年代后期到60年代初期从革命中诞生的新中国建设初期的乌托邦景象。”这一定位似乎代表了一种观者的一般印象,——然而当你离陈可的红路更近之时,有些印象会变得更为真切。

陈可和笔者是同一代人,我们是“70后”,怀旧的文化的确存在于70一代,但历史并不像日历那样简单。有谁能说清楚,70后的“怀旧”心情和更年老而或更年轻的一代有什么不同么?……他们从父辈那里依稀接触到“乌托邦”,但他们并不真正理解,他们开始渴望更多的自由,但他们仍然充满某种信仰和坚信。70年代人的大学宿舍里经常会探讨“理想”和“价值”,因为这个时代的理想和价值不再有简单答案,但如果我试问一下:今天的大学宿舍会谈论什么?二十年代间,这或许已经像发生在两个星球上的事情。在某种意义上,人们不是太怀旧而是太健忘。今天的人们对于二十年前的生活,就如同二百年前一样的陌生——可问题是,我们仍活在一个世界上,我们的艺术仍彼此触动,因此,艺术在本质上就是怀旧的,至少,它经常促使人们回首,关注那些在匆忙都市中经常遗忘的生命的真实。

我很同意陈可的一句话:“每个艺术家作品的真正魅力并不是被照相机照下来的画册上的那些东西。只有深入到艺术家的工作室中,才能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创作出这样的作品,才会理解他们内在的价值理念。”我们匆忙地给很多事贴上思想的标签,而绘画则总是提醒我们,直面形象本身,保持内在真实的敬畏。70后的艺术世界,是当代中国艺术中一个特殊的领域,他们在这个时代正是年富力强的中坚力量,但他们太特殊,他们不易分类,他们比任何传统都更叛逆,面对新潮,他们又显得有些“怀旧”。

我们有时候太相信时间和历史,但文字构筑的传统历史有时却是如此的善忘,它倾向于让每一个人记住那些大事和“思想”,却无形中纵容着我们淡忘那些曾经炙热的音容笑貌、喜怒忧伤。我们容易记得几十年前的一场改革或战役,但我们,即使是亲历者自己,有时候也容易淡忘:那时候我们为何而快乐?那时候我们曾怎样地生活?艺术如果失去了这样的“怀旧”,或者更确切地说,失去了这种关于存在的反思,我们的生命将会悄悄变得贫瘠,我们不能失去希望,失去意义,正如“红路”不能失去灿烂的阳光。

在这个意义上,我们重新凝视陈可,凝视红路的母题及其所承载的文化和语言。我相信,出色的艺术有很多种实现的道路和途径,但每一种,都需要特殊的坚持和特殊的虔诚。出色的当代艺术需要真诚,需要一种发自真诚的反思自身的能力,同时也需要能充分地调动人们的目光,在我们凝视作品之时,能感知它也在凝视我们自己。如果用心凝视,我们会看到陈可那红色系列作品的语言呈现出更多的丰富性的拓展力,它总是首先冲击着我们习惯的那种视觉,然后在目光的调整和凝伫之间,又让我们找回某种熟悉的宁静。甚至是一块调色板、一双皮鞋那样的现成品的使用,也往往同时关注着文化的寓意和视觉的颠覆。激烈的情绪被巧妙地暗示在细节深处,离观众或近或远。即使你暂未深察,也能与这艺术中存在的世界安然相对,而一旦触动,那扑面而来的符号就忽然指向了一个更为广阔的意义生成的空间。或如艺术家本人所说:“我在创作中,会有两种身份,有时候我是自己画面的‘观看者’,有时候自己本身就是画面的‘参与者’。”

然而一切也许并无这样玄虚莫测,回归路上,人在路上。我们曾相信这路指向某处,我们曾信仰的是这路的方向和路后的天堂。但经历过生活之后, 我们会更加珍视路的过程而不是结果,我们会信仰路本身,信仰生活本身,信仰生命本身,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信仰。今天的70后,仍然是有信仰的一代,至少,陈可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艺术家,一个在万变的生活中保持着内心某种不变的人。他用他的生命行他的路,他从未放弃坚信和希望,我祝愿这样的艺术可以越走越远,走出自己的精彩和灿烂。

(责编:赫英海、张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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