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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丰光、张锦平——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画侣

2014年06月04日09:59  来源:人民网-书画频道  手机看新闻

宋丰光、张锦平夫妇在画界被称作“有奇缘”的人:因两人同是1956年同年同月同日生,成了画界绝无仅有的“配对”。二十多年来,夫妻俩情深意笃,在这个爱情脆弱的年代,让人依旧相信爱情这个神话。他们的姻缘和持久的爱情是由画牵的,而在他俩共同进入山东师范大学美术系之前,各自有着迥异的生活经历。

宋丰光生于山东桓台县,“从小学到初中,我一直是边干活边念书的,用现在话讲——半工半读。”

宋丰光回想起三四十年前的时光,有些混沌,关于童年的记忆只有“爱画画,画得好”这一点比较清晰。那时,在图画课上,那个9岁才上小学一年级的农家少年,握着珍贵的铅笔,画出的第一幅画——大萝卜,老师和伙伴们都夸他画得很象。这小小的虚荣心满足成了他画画的最初动力。六十年代,村村有宣传队,队里有个专职绘制布景的人叫宋晨存,在村里算是个大名人,点名要宋丰光来给他做助手。“我在课间帮宋老师画布景,到处演出,算是首次踏上社会见世面,最远跟剧团上过县城呢。”

绘画专长让宋丰光得了实惠,被推荐上了高中。那时学校里黑板报、幻灯片都被美术组的宋丰光全包了,“我乐此不疲,锻炼成了一个能工巧匠。”那年月,会画画写写的人得叫人才,高中一毕业就让镇草编美术厂要了去,设计草编制品。不久,县百货公司又把他挖了去,专搞店面橱窗里的美术设计。那是什么年月?76年,商业企业牛气得不行。百货公司和它的门脸——橱窗,自然是最引领当地时尚潮流的载体。宋丰光,就这样带着父母的满怀希望和乡亲们的一路艳羡在城里扎根立足,如同电影《人生》里那个高加林,以为完成了人生的重大转折,尽管充满憧憬,又厚道地听天由命。

他怎么会想到77年2月恢复高考呢?“当时县文化馆通知我去报名,我还不懂素描,心想就去碰一下吧。考是考了,可心里没抱希望,录取的人少,我是野路子,又没有后台,怎么可能呢?”

然而,他的天分又一次扭转了他的命运,让他有了更高的台阶。台阶之上,是比那橱窗宽阔不知多少倍的平台:山师从当时桓台所在的惠民地区只招了他一人。

上大学以后的宋丰光少言寡语,有些默默无闻,“主要是不自信,甚至自卑”——他为自己出身农村自卑,为没见过世面自卑,为专业上是野路子自卑,甚至,为自己的口音自卑。“老师授课时,我从来都是那个不敢近前的学生。” 是张宏宾老师的一句话增长了他的自信,“那时张老师30多岁,长得很帅气,在画家中实属罕见,是学生心目中功底最好、见解最深、最有亲和力的老师。大学二年级时,我们人物写生,他一进屋,就在我的画前站住了,他指着画问:这是谁的?这张画得好!好得很呢!当时同学们全愣神了,你可以想象得到,我的心激动地跳了起来,我的用心、我的努力,我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儿,霎那间转换成了自信。我当晚兴奋得都没睡着觉。”

“自此以后,我才敢向老师当面请教,我的技能、眼界也在这种近距离的请教、交流中得到提升。到后来我们师生无话不谈——我敢说,张老师是美术界中少有的没有门户之见、画品人品都极高的导师。回顾起来,我真正认识美术,了解美术,始于张宏宾老师,他是我走上正规美术之路的引路人。我对他的情感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感情。”

宋丰光的眼睛湿润了。

多年以后,在宋丰光入选首届中国画展的作品《孔子见老子》中,你犹能感受到他演绎的师生情。其意境、旷世的悠远和静谧无不浸染了大家的思想和超越尘俗的感情。密林青青,牛鸣其中,孔子问礼于老子——这是伟大的思想家的心灵之约,叫人禁不住想要驻足聆听……

在宋丰光还怯先生、不敢近前向老师求教的时候,班里有个小巧漂亮的女生,总是缠着每一位上课的老师刨根问底,因而被班里男生冠之以“十万个为什么”的绰号,她,就是张锦平。

大学时代的宋丰光温厚内敛,心无旁骛,“当时五一、十一假期,别的科系同学都三五成群地外出玩。我全在教室里画画,没有节假日概念。那时,我班最用功的女生当属张锦平,常常是教室里最终只剩下我们两个。这个女生画画很有灵气,她勤奋,单纯,又很优越。”——这是宋丰光对大学同班同学张锦平的印象。

张锦平的单纯与专注毫无疑问与她的家教和成长环境有关,“在人生旅途上,我承认,我是个一路顺风的人。”

锦平的父亲是一位军人,母亲是老师,如今80多岁的老父亲说起她“三四岁就会造字”还引以为自豪。“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下面四个弟弟,父母觉得我爱画画是件很好的事情,十分鼓励,给我买纸、笔,全力支持。7岁时我看了那个电影《画中人》,就觉得那画上下来的小姐姐美的呀,心里想着,就把它画下来了,我自己觉得像,爸妈更是称赞不已。第二天,父亲就买来一本书,叫《怎样画铅笔画》,那书上教给我画画最基础的,诸如打线条,如何临摹,我如获至宝,更手不释卷了。我小学时代最盼望的事就是放假,因为放了假,我就可以想画多长时间就画多长时间了。”

尽管幼年和少年时代的张锦平家在费县一个公社里,然而贫瘠的山村和物质十分匮乏的农村生活给她留下的是一个难以忘怀的幸福的童年,因为,她在一个少有的和谐开明的氛围和家教中长大,她美丽、善良、平和又单纯的性格赢得了许多农村的小朋友。“40年过去,我还能想起我们在草堆上唱歌,编故事,风吹来,山野里的花一团团一簇簇的,上面露水闪亮,小叶子一闪一闪的,摇曳生辉。这些记忆中的奇特的风景后来都呈现在我的作品中。”当然在这一点上,丰光有着更为得天独厚的优势,只是他比锦平要更为理性一些。

1997年,两人合作的画作《樨草》获全国人物画最高奖。那里面就蕴含了他们对自然美的感知和留恋。在画中,5位农家少女清灵秀美,静静伴着风的吹拂,草的呼吸,享受着田野的清新,鸟虫的吟唱,和谐于大自然的生动、无华和素朴之中。“似乎与童年美好的记忆相重叠了”,那种宁静而亮丽的色彩,神妙而生动的线条,引领人步入画家营造的清逸、超脱的精神之乡,使人顿弃杂念,产生惠心。

如今反观张锦平的许多作品,堪称“心灵之画”,诸如《秋日物语》、《采撷图》《绿野》,你似乎感觉得到微微拂过的山风,听得到少女们轻声交谈的声音,沐浴到太阳的光辉。金色的朦胧的画面让一切都那么明亮和温暖,你似乎能嗅到一种悠远的怀旧气息,那气息却又如此新鲜、唯美。而且,她画中的女性人物有着自己的影子,这影子有着别样的神韵。让你对画中的意境伸手可及。

小时的张锦平清眉、杏眼、隆鼻,颇有古时女子的韵致。15岁时,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就被县里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选中,初中一毕业,就参加工作了。这期间,她认识了县文化馆一个艺术学院毕业的学生,“他很有才华,手把手地教我素写和临摹。我边演出边画,忽然有一天,他告诉我,现在省美术学校招生啦,你可以去考!”

那是1973年,17岁的张锦平成为了全县唯一考上烟台美术学校的人。两年的系统学习一晃就过去了,她被分到了临沂市棉纺厂,做地毯图案设计。19岁的青年女子,有过宣传组织经验,自然做了厂团委书记,厂里的广播、宣传栏、宣传车她全管着,一到厂里有大规模政治宣传任务,厂领导都会叫“小张干”。

“我那时刻苦得对自己有些苛刻,不管工作多忙多累,每天都要完成10张画,不完不睡觉。其实也没有明确的什么目标,就是喜欢,希望自己的画艺得到不断地提高。”

张锦平每天不间断地给自己下的任务,成了77年高考使她能够抓住机遇的一种最充分的准备。她说自己有一种重要时刻特别顺的福分。但谁又能否认这福分与勤奋的关系呢?

她坦言“在迈向山师这个造就我成长的大学殿堂路途中,我心不诚。”——因为当厂长毫不犹豫地推荐她报名考试时,21岁的革命青年张锦平,刚涨了30%工资,成为入党对象,正意气风发地准备在棉纺厂大干一场——优裕的环境和心境让这个一惯有主见的姑娘第一次犹豫了。

“我没提前看考场,结果专业课开考半小时,我才找到考场;面试时老师问我,考不上山师,你服从分配吗?我坚定地告诉老师,我不去别的学校……”而那个面试老师恰巧也是张宏宾先生。

心不诚的高考生张锦平,还是成为临沂地区唯一一个被录取的学生。可当棉纺厂全体职工敲锣打鼓给她披红带花地欢送时,张锦平哭了,对厂里说,“我不走了,真不想走了。”

这件事是最能体现张锦平感性的一面。可以与此事相类比的还有对于婚姻大事的定夺。张锦平毕业分配时,已经内定留校任教的宋丰光找到她,懦懦地问:你去哪?

当时,女孩敏感丰富的内心已经从这个憨厚的青年通红的脸上感觉出了问话背后的东西。张锦平在这个朝夕相处的同窗面前,耍了一次俏皮,她说,我准备回临沂。丰光真的急了眼,跑去找宏宾先生试探口气:“锦平非要追我,您说怎么办?”宏宾先生笑了,说:“那怎么可能呢?你要是想追人家就拿出点男子汉的勇气来!”

此时的宋丰光不再懦弱了,他找到锦平,只有一句话:“你回去,我就跟你回去。”

此语打动了感性的张锦平,“答应他的追求就是这么简单。”

宋丰光至今感念张锦平的义无反顾和忠诚如一。在他心目中,“张锦平感情细腻、性格单纯,一个人的纯真与她年龄没有关系,这些东西至今仍存,历久弥新。”知妻莫如夫也。

“用心去感悟生活,用笔去触摸物象,用线去编织心灵与物象碰撞所产生的意象。”两人的审美感受与创作风格竟是那样的独特和统一。每有大的画作,二人便携手合作,真正的“举案齐眉”。丰光创作领域宽泛,对大势的把握功力深厚,关于设计和整体构图,他决定的成分多些;锦平感觉上敏锐、细腻,在细节的处理和意境神韵的表现上则更多采纳她的理念。两人思想、技巧都能融会贯通,相得益彰。《紫雾》、《绿野》、《秋妆》连续入选八、九、十届全国美展并获奖的作品,就连那些最挑剔的评委也难以从他们天衣无缝的融合中找出任何的不协调,那毕竟是一种特殊情感构成的有机整体。每一次创作之后,对他们都是心灵充实与境界的升华。

“有人说,事业成功的家庭,就要牺牲一个人;而我们家,谁也不能牺牲!”——在家庭和事业的关系上,夫妻两人观点也象联手创作画一样的和谐一致。锦平说:“如果让我选择100次,还是画画。”丰光则说:“我今生和来世就这一个选择:画画。”这是一对画中人,他们似乎注定有画中缘。作为志同道合的伴侣,宋丰光会因为长时间没有看到张锦平的出彩画作而督促——你还像个画画的嘛?此时倦怠的张锦平会抖擞精神,“像受到老师或长者的批评。”当宋丰光得知自己能到北京进修,兴奋地跑回家告诉妻子的第一句话是——你等着,我去进修,等于你也去了,回来我把学到的东西全都给你!让那个弱而坚强的张锦平翘首以盼……日子久了,锦平对丰光有了完全的依赖,有人上门买画,她竟然不知该卖多少,只能打电话请示丰光。当然,两人也时常会为画画观点不一致或是一些家务琐事发生争吵,基本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可吵得再凶,最多也超不过两个小时又和好如初了,这多半是甭管谁对谁错,丰光都先认错。要是两个星期没吵架,两人就会小眼瞪大眼地看着对方发笑:“是不是该吵一回了?”吵架居然也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一大乐趣了,这大概也是他们特有的和谐吧!

宋丰光、张锦平——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就这样牵手并肩,在简朴而又宁静的生活中,感悟和描绘生活,用他们的坚实、从容、执着奠定了在当代画坛的前沿位置。当他们双双当选“中国百杰画家”的时候,谁又能说这不是瓜熟蒂落、从自然到必然的结果呢?!           

(责编:隋晓霖(实习生)、董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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