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神韵 牛马精神：张录成的水墨画

绘画创作当然需要有技巧,没有基本的造型功力和构思本领,不成其为画。但对绘画作者来说，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的是生活感受，缺少真正的感受而徒有技巧，绘画作品只能是无病呻吟。张录成这位新疆军区政治部的美术创作员，从美术院校毕业后就来到天山山麓的昭苏大草原。十数年的风霜雪露，张录成以马为伴，与牛为友，天山戈壁的精灵呼唤，茫茫草原的震撼，使画家的心，画家的笔，产生了不同异域的感受，而格外倾情于生活在天山草原戈壁那些动物精灵身上。他画牛、画马、画骆驼，与其说是出于他青少年时代的熟悉和喜爱，毋宁说是由于他在边域天地所得到熏陶和感染，因此，二十多年来，他创作了大量描绘这些动物的作品，在北京、深圳等地多次举办个展，展示他为牛、马塑造的艺术形象，受到画界和群众的关注与好评。

牛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最忠实的伙伴，我国画史上有不少描绘牛的杰作。二十世纪以来，李可染、吴作人等绘画大家笔下牦牛和耕牛的形象，在群众中广为流传，有很大的影响。张录成细心研究历代大师的作品，他知道，他必须根据自己独到的观察、独特的感受和独有的技法去为牛画像，才能有自己的个性风格。他凭着在昭苏草原的有利条件，认真观察和体验牛、马、驼的习性和动作，并用速写作记录。他不仅长期在塞外画“草原黄牛”而且还用两年多时间到南方去观察和画水牛，对西北、东南黄牛、水牛的生活习性都有较为深入的了解。作为牲畜，牛有“牛性”，牛性中有通人性的地方，人和牛有感情的交流。人在与牛的交往中，在接触牛的性格、行为和动作之中，能体悟到不少生活哲理，能对自身的思想和行为起一些反省和启示的作用。这就是历史上许多艺术家把目光投向牛的原因，因此，艺术家描绘牛，既要熟练地掌握它的外形和体貌特征，更要写出牛的性格——通人性的性格。从这个意义上说，艺术家是以“拟人化”的方法去画牛，他们通过赞赏牛的力量、温顺、骁勇和强悍这些品质，给人以鼓舞、激励和启发。正是因为对此有明确的认识，张录成在掌握了牛的基本造型结构之后，不拘泥于外表的形似，而在神似上下功夫，着力于表现牛的精神。同时，他力图突破前人的表现模式，在语言上有所创新，有所突破。为此，他读书、练书法，领悟水墨艺术的奥秘，提高各方面的修养。他更勤奋实践，画大量速写，应该说他的艺术是厚积薄发的，并将越来越被人们所认识。

张录成采用水墨大写意方法作画，能大幅，亦能小幅；画群牛图，也画单头或几头牛。他笔下的牛有时在默默地沉思，有时在草地上悠闲地漫步（如《春梦》），有时在激奋地奔跑（如《下山牛》），有时在执拗地争斗（《双雄图》）……为庆祝香港回归，他别出心裁地采用写实、写意和象征相结合的手法，创作《丁丑回归图》（长4米，高1.98米）；他的《博格达峰下牧歌》，描绘骑在牛背上的女性放牧人在生机勃勃地指挥牛群的流动，画面极富动感。张录成在落笔时，首先强调画面的总体气势，这既符合大写意水墨画的创作原理，也与他选择的题材相吻合，当然更与他的个性有关。他长期生活在大西北，培养成犷放、豪迈的性格。他的画或用泼墨构成，或用焦墨被皴擦，大胆落笔，一气呵成，有大的整体效果。同时，他细心收拾画面，注意在笔墨的浓淡虚实中对物象的造型和神韵有所强调。他从传统艺术特别从唐代草原石人雕像粗犷、豪放的艺术风格中吸收营养，运用粗放、质朴而富有灵动感的线条，造成韵律感和节奏感。他用笔自由，用墨泼辣，善于运用对比法和衬映法。画面上常用黑白灰对比，有时用墨色调和淡彩，也有时以单纯的色彩（如红色）作为背景，来陪衬和突出墨色浓重的牛的轮廓。可以说，张录成的画以“大”、“重”、“厚”、“放”为其主要特点，形成了自己的绘画风格。

在热衷于画牛的同时，张录成也不时地创作以马、骆驼和胡杨树为题材的水墨画。他的大幅构图《塔克拉玛干野驼》、《汗血印象》、《天马行空图》、《雪山神骏》、《汗血舞春风》、《灼灼其华》以及一些小幅《奔马图》，和他的描写牛的作品一样，采用的是意象造型，绘画语言含蓄而有力度。具有自己独特的艺术语言和表现形式，有着很强的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