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央美 美美与共”圆桌访谈——郭怡孮
郭怡孮:完善美术学院现代教学体系
主持人:百年央美 美美与共。大家好,欢迎关注中央美术学院、人民网迎新茶叙圆桌访谈。本场嘉宾是中央美院资深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央文史馆馆员、艺术家郭怡孮先生,郭先生您好。作为中央美院资深教授,您出身书画世家,请您为网友分享一下您的父亲郭味蕖先生。他在您眼中是怎样的一位画家?
郭怡孮:他是父亲,也是老师,我也是他的接班人。1950年,中央美术学院刚刚成立时,徐悲鸿先生亲自聘请他来任教。我那时很小,十岁,抱着一包书稿,跟他一起到徐悲鸿先生家里。当时徐悲鸿先生看到他写的《宋元明清书画家年表》这本书很激动,尤其还看到黄宾虹先生为这本书写了序言,后来他跟我父亲说:“你到美院来任教吧,美院缺这方面的理论人才。”
我父亲1950年到美院的时候,进的是民族美术研究所。在这里,他做了大量的工作。第一个就是徐先生让他把这本书好好完成,给他时间来完成,他作了很多的修正,因为这本书写了20多年了,做了很多的修正和整理。出版的时候,徐先生已经去世了,我父亲还在序言里写着“纪念徐悲鸿先生”。所以,这本书是中央美术学院作很重要的一部老先生的理论著作,目前,刚刚荣宝斋出版社,就在昨天,出版社给我送来了新版《宋元明清书画家年表》。我父亲到美院在民族美术研究所,一开始是协助王逊先生写《中国美术史纲》,然后他自己编《宋元明清书画家年表》,又写了一部《中国版画史略》,是第一部系统梳理中国版画历史的。那时候在这方面还是做了挺多的贡献。
另外,他又在图书馆做了很长时间,包括图书馆的编目工作,他熟悉美术馆所有的藏书。在徐悲鸿先生的领导下,他还担负了一个很重要的工作——收藏。当时刚刚解放,只有故宫收流落在民间的绘画,当时徐悲鸿先生指导,从经费里拿出一部分,收藏流落在民间的古代书画。所以,后来中央美术学院资料室、图书馆、陈列馆收藏了这些书画,那时候我父亲每见到一张画,就拿着给徐先生看,那个时候,抢救流落到民间的美术作品特别重要。
徐悲鸿先生重视父亲,我父亲对徐悲鸿先生也特别感激,徐先生去世以后,文化部批准要成立徐悲鸿院长纪念馆,就是现在的徐悲鸿纪念馆。当时吴作人就推荐郭味蕖去,因为父亲对徐先生比较熟悉,另外他自己的知识,关于西画,他也学过西画,包括收藏,对古典作品的鉴赏,对当代作品的欣赏等原因,父亲用了四年的时间,筹建了中国第一个个人美术馆,就是徐悲鸿纪念馆。这既是我父亲对美术学院的一种贡献,是对徐先生的一种感激,也是对自己提高的一个很重要的过程,因为在这个过程中系统研究了徐悲鸿先生。
主持人:您在中央美院多年的教学工作中,跟黄宾虹先生、叶浅予先生、蒋兆和和李可染先生都有深厚的交往,您从他们身上,以及您父亲身上,看到了中央美院的哪些优秀的传承?
郭怡孮:那太多了。我很有幸,1978年到了中央美术学院,等于接了我父亲的班。到了中央美术学院以后,百废待兴,那时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中国画系正要补充教员,国画、花鸟也需要一些教员,我,包括张立辰先生、贾又福先生,同一年进入到美术学院,在这样一个大发展的时期。因为我熟悉我父亲和叶浅予先生、李可染先生、蒋兆和先生、李斛先生、宗其香先生这些老先生,他们一起怎么去建立美术学院的现代教学的整个体系,写教学大纲,写教学提纲,研究现代的艺术院校应该怎么教,和古代的师傅带徒弟不一样的情况。
他们那代人太厉害了,建立了一个体系。建立了什么体系呢?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的理论技巧,“临摹、写生、创作”三位一体同步共进,这个体系和传统的教法很不一样。我到美术学院,也是努力地在实践这种体系,美术学院贯彻的是什么呢?临摹、写生、创作,理论生活技巧三位一体同步共进,这是对整个美术教育的贡献,这是几代人:叶浅予先生那时候开始分科,人物科是叶浅予先生、蒋兆和先生、李斛先生,山水科是李可染先生、宗其香先生,花鸟科是李苦禅先生、我父亲、田世光先生这一代人,他们打好了这样一个基础。后来,叶浅予先生又回来担任系主任,语重心长地说:“国画这个教学阵地,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把住,一定要把它做好,对得起这个时代,对得起我们的学生”。所以,那个时候,我跟着这些老先生在一起,真的感觉很幸福,学到了很多东西。
持人:中央美术学院马上迎来第二个百年的开局之年,请您讲几句祝福和寄语。
郭怡孮:中央美术学院走过了辉煌的一百年,也是非常艰苦奋斗的一百年,出了那么多大师,出了那么多大家,总结了那么多教学的经验,出了那么多站得住的创作,不愧于我们的国家,也不愧于我们的时代。特别是在总结这一百年的时候,我感觉这一年来,中央美术学院做了大量的、深入的、细致的研究工作,梳理了我们百年来发展的历史,自然就找到了我们可能前进的方向。
特别是中国画,我有这样的信心,中国画的人对西画也是非常理解的,相比之下,西方的画家对中国画不是那么理解,但是我们中国画家对西方的绘画还是蛮理解。从中西的两个方面,从传统和现代的两个方面,我们往前推进中国画的发展,我曾经说过,中国画将来可能会成为世界上最普及的画种之一,我认为美术学院能够做到这样既可以提高又能够普及,使中国画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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