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中国美术家协会、北京美术家协会、广东省美术家协会、广州美术学院、北京画院、广东画院共同主办的“匠心造境——王肇民绘画艺术展”于2014年5月30日在北京画院美术馆开幕,展览将持续至6月17日。
这是当代中国水彩画大师王肇民先生继1993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展之后,于11年后再次与首都观众的艺术交流。展览聚集了王肇民先生20世纪30年代的早期油画作品,以及70至90年代成熟期的水彩画精品,以一种凝炼与精妙的气息,诠释了先生对“形”的把握和对气度的坚守。
尺幅片纸有尊严
“男儿立身先立志,尺幅片纸有尊严”。
这是王肇民先生自述的诗句。王肇民,一位德高望重的艺者,一位中国现代水彩画的先驱,一个令画坛后学无比敬仰的名字。李可染先生称赞他的水彩画是“把中国画的用笔、素描的功底、油画的色彩和诗的境界融合在作品中,形成了他鲜明的艺术风格”。迟轲先生称他的艺术风格是“伟大的风格”。邵大箴先生也给予了他这样的评价,“他从来不画所谓的创作,从来不按任务布置来画画,并不说明他的艺术和时代无关。相反,他的艺术始终是和时代紧密相连,始终贯彻着一种品格,一种大气、正直、明亮、厚实的高尚品格,而且终生未变,在我看来,恰恰是他艺术的这种品格,切合我们今天的需要,是我们这个时代所应该提倡的。”
王肇民先生从艺70余年,他一生平凡简朴,默默耕耘,虽然历经战乱的困苦,政治运动的大潮和物质利欲的诱惑,却从不动摇求索艺术的真谛。他在人们所认为的小画种——水彩画里,在人们所认为的小品习作——静物画里,不露声色、精雕细琢,倾尽自己的才学,融入自己的精神,展现自己的率真,以殉道士的精神执拗地、默默地走一条无人相伴的崎岖小路,可谓“以精小而见博大,以拙静而显灵动”。他的艺术犹如一座坚实的大山,是他用对艺术的全部忠诚,用一生高尚敦实的品德,广博精深的文化修养,毕生勤苦的创作探索和不求闻达的孤寂耐性铸就而成的。解读王肇民的人和画,可以使我们在时下绘画界某种程度上存在的拜金主义和急功近利的风气中,就如何做一个有操守、有追求的艺术家,如何选择适合个人的艺术发展道路,如何进行艺术上的继承与创新,如何使艺术为大众服务等问题,得到一些有益启发。
开创中国水彩画的民族风格
在谈到水彩画的民族风格时,王肇民先生说:“学习民族风格,是把古代的、现代的、中国的、外国的各种艺术品放在一起作同类比较。上自内容下至形式,中至工具和材料,在气质的差别上,辨别什么是中国的民族风格,久而久之,自然明了”。
因此,他既是西方文化艺术的汲取者,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卫道士。一方面,他以开放的姿态接纳其他文化的优秀成果来丰满自身的艺术,对于外来文化特别是西方文化,总是投以理性的选择。他认为“印象派艺术解决了光的问题,特别是塞尚的作品有重量感,值得学习”,更相信“文化复兴代表了宏大的艺术精神和对生命力的赞叹”。另一方面,他坚信基于中国本土文化语境自然而然长出来的艺术才是有民族风格的艺术。他擅长国画、书法与诗词,熟读古代画论、诸子百家和历史。所以说王肇民先生的水彩画, 是把国画的笔法、书法的神韵、素描的功力、诗的境界和学者深邃的哲理思考与画家特有的艺术理念和气质熔于一炉。
作为继承与创新的统一者,王肇民先生的创新不是追逐新的技法或概念,而是在对古今中外优秀传统深刻体会的基础上,在长期的艺术创作实践中自然形成的,是艺术表现上一种内在的需要。他的水彩画别开生面,与传统水彩画不同,与同时代的水彩画亦有不同,具有着鲜明的个人特色。他一反传统水彩画那种透明、轻快的特点,创造了用色浓重,造型厚实,充满张力和强度,同时又极具现代感和视角冲击力的新气派,在艺术表现上将水彩画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本次展览展出的《红壶》、《百合花》、《绿苹果》、《残留的玫瑰》等作品中,便可窥探这种西方现代艺术色彩美与中国传统笔法美的水乳交融。这些作品打破了一般水彩画薄涂淡彩的规范,用色浓重,讲究笔力气韵。一点、一抹或淡雅柔美,或浓艳厚重,已臻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境界。
王肇民先生的艺术道路向我们昭示了一个非常基本的规律:艺术家的成功不仅仅取决于他吸收了中国的文化素养还是西方的艺术理念,最后成就的高度还在于艺术家先天和后天所具备的素质,主要就是对于不同艺术手法的总体整合能力以及对于艺术把握的整体创造力,往往这才是艺术家创造的根本。王肇民先生把自己的创造力凝聚在方寸尺幅的水彩小画种之上,取法不囿中西,取材勿论大小,在一束花、几枚果中以小观大、静中求动,寻找和品味其中蕴涵的诗意感受,把别人画了千万遍的教学素材,画出了情调、画出了境界、画出了自己的生命感受,这就是大家气魄、大家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