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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二代”的尴尬与另一种超越:看潘公凯画展

2014年04月03日11:05    来源:雅昌艺术网    手机看新闻
原标题:“艺二代”的尴尬与另一种超越:看潘公凯画展

潘公凯

  潘公凯

  前两天,特意去参加了在浙江美术馆举办的潘公凯先生画展开幕。作为中国水墨艺术的超级粉丝,凑热闹同时,我承认看了由浙江美术馆馆长马锋辉发起 策划的“弥散与生成”潘公凯先生艺术作品展,是即敦煌艺术展后浙江美术馆又一次高大上的展览,我也从内心承认潘公凯先生虽是”艺二代”,但他没有给他的父亲一代国画大师潘天寿丢脸甚至长脸了, 他画中所体现出的大开大合的万千气象,让我感慨他完全能撑得起中央美院院长这个皇家学院牌子第一掌门人的称号,而不仅仅是”艺二代”给他带来的方便,他画 中秋荷的沧桑所蕴含的力量给观者的震撼力,更不能跟很多当今的”艺二代”相提评论。当天,在现场还碰到了受其特邀的著名美术史论家舒士俊老师,互相寒暄 后,我也对他如是感慨。

  当今很多的”艺二代”都在老子的照顾下博得生存,但毕竟是书香门第,大都有些文化的传承,虽没有一些”官二代”我爸是李刚”那么嚣张,或一些”富二代”整天炫富那么赤裸裸,但因为生活过于一帆风顺,画面大都整体趋于细腻俏媚,或继承父辈一脉而固步自封。

  “艺二代”的尴尬是因为父辈大师或大家的称号还是会时不时的影响他们的艺术生活.就像东晋王羲之和王献之.想要在历史上留下美名,除了父辈传承,更需要自己的努力和独创精神。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潘公凯先生是一位很有成就甚至了不起的艺术家了,但我个人觉得抛开他的装置艺术和文论对当代水墨艺术的另一种探究思考的成就,单就中国水墨艺术而言,离他父亲的艺术高峰还是有那么一小步距离,这距离在哪呢?在于他从小养就的一些天性和努力的方向吧!

  先来看看王献之能跟父亲王羲之在历史上并称“二王”有什么样的童子功呢?

  王献之七八岁时始学书法,师承父亲。有一次,王羲之看献之正聚精会神地练习书法,便悄悄走到背后,突然伸手去抽王献之手中的毛笔,献之握笔很牢,没被抽 掉。王羲之夸赞他:“此儿后当复有大名"。十来岁时,他自认为字写得不错了。一天,他去问父亲:“我的字再练三年就够好了吧?”王羲之笑而不答,母亲摇着 头说:“远着呢!”献之问:“那,那五年呢?”母亲的头仍旧摇着。献之急着追问:“那究竟多少年才能练好字呢?”又问道:“爸爸,大家都说您的字写得好, 那有什么秘诀?”王羲之看看儿子,心想这书法没有扎实的基本功,怎么可能入人眼目呢?于是他走到窗前,指着院内的一排大缸说:“你呀,写完那十八口大缸 水,字才有骨架子,才能站稳腿呢!”王献之听了心里很不服气,暗自下决心要显点本领给父母看。

  于是他天天按父亲的要求,先从基本笔画练起,苦苦练了五年。一天,他捧着自己的“心血”作品给父亲看。王羲之没有作声,翻阅后,见其中的“大”字架势上紧下松,便提笔在下面加一点,成了“太” 字,然后把字稿全部退还给献之。小献之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又将全部习字抱给母亲看。母亲则仔细地揣摩,许久才叹了口气说:“我儿字写了千日,惟有一点似羲 之。”献之走近一看,惊傻了!原来母亲指的这一点正是王羲之在大字下面加的那一点!献之满脸羞愧,自感写字功底差远了,便一头扑进书房,天天研墨挥毫,刻苦临习。

  王献之的书法艺术,主要是继承家法,较之他勤勉、专注,其性情也颇具乃父之风。却又不墨守成规,而是另有所突破。在他的传世书法作品中,不难看出他对家学的承传及自己另辟蹊径的踪迹。前人评论王献之的书法为"丹穴凰舞,清泉龙跃。精密渊巧,出于神智"。他还创造了"一笔书",变 其父上下不相连之草为相连之草,往往一笔连贯数字,由于其书法豪迈气势宏伟,故为世人所重。王献之学书和他的父亲一样,不局限于学一门一体,而是穷通各家,所以能在“兼众家之长,集诸体之美”的基础上,创造出自己独特的风格,终于取得了与王羲之并列的艺术地位。与其父并称为“二王”。

  所以,我们可以认定王献之的书法艺术是在深厚的传统学养和刻苦勤奋的基础上自然变通生成的。如同潘天寿先生的艺术从传统文化浸润中自然生成一样。

  那么潘公凯先生的童子功用在哪里呢?从小在浙江美术学院的院子中长大,耳濡目染之下,潘公凯却没有马上走上美术之路。潘公凯曾经对南方周末记者这样形容 小时候的自己:“比较内向,特别安静,对科技的兴趣特别大。院子里很多小孩在打打闹闹地玩,我几乎不出去跟他们玩,天天在家做东西。”让他至今引以为自豪 的是,小学三年级就会自己制作电子管收音机。那台电子管收音机是杭州市小学生做的第一台收音机,之后还被拿去参加了少年儿童科技博览会。从他小时候的爱 好,我们也不难理解他现在做的由水墨引申出的装置艺术其实是对科学的一种艺术衍生。这种对水墨艺术另辟蹊径的构思在当代艺术发展方面还是值得肯定和赞许的。

  潘公凯先生还讲起“我父亲并没有教过我画画,但是在传统文化方面对我是有引导的,比如希望我读唐诗宋词、练书法,他会帮我找一些字 帖之类的,向我建议,我自己下功夫。”但潘公凯附中没读完,“文革”就开始了。为此,潘公凯曾向记者自嘲,笑说自己“大概是整个中国美术学院教师中学历最 低的一个”。所以,因为一些个人爱好和历史原因,我们可以基本认定潘公凯先生在书法及其他传统文化方面是缺乏童子功底的。

  潘公凯真正学 国画是在“文革”结束后。那时潘公凯刚回到浙美,“基础还在,也开始进入初步探索,画过许多风格的。”他最早是学画写意人物,受李震坚、方增先影响,走浙派人物画的路子。之后又想完全摆脱素描影响,纯用线、平面化造型来画人物,画了一幅“顾恺之”后又放弃了。之后,他开始整理他父亲潘天寿的理论。潘天寿的 观点是“中西绘画,要拉开距离”,潘公凯说:“父亲喜欢以山峰为喻,‘拉开距离’的策略,不是站在中国绘画的高峰看西方绘画的高峰,而是立足于更高更远的 战略点上看中西绘画两座高峰。因此他反对将两座高峰上的土搬下来填平两峰间的山谷,否则就会失去各自峰顶的无限风光。”

  由此在父亲理论的体系基础上,1980年代末,潘公凯提出“绿色绘画”概念——以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我的有机和谐为内在意蕴的绘画。在他看来,“回归自然”既是传统的,又是现代的,可以是中国传统精神与世界未来潮流的汇合点。至今,潘公凯先生相信,正是在这个汇合点上,未来的中国绘画可以站稳脚跟,走向世界。

  从潘公凯先生童年及青年时期的经历来分析,虽然潘先生基本缺乏传统文化的深层浸润,但我觉得他是位很有思想及主见的人,他的思想让他借助时代的潮流去另 辟蹊径,这也是他智慧的地方,他不要站在中国绘画的高峰,也不要站在西方绘画的高峰,而是站在自己更高更远的战略点上看中西绘画两座高峰。在这两种东西方高处文化“弥散”的文化背景下,在他的艺术创作中自然会有新的生成。所以今天他所呈现的水墨状态,即抽象又传统,即东方又西方,大开大合,渴墨与焦墨,枯笔和湿笔,笔力遒劲,却又圆润,把秋荷的萧条变得那么气象万千,充满生命的张力,而非颓废的消逝。从某种当代创新的角度来说,他的水墨艺术实现了他自己的理想状态,也呈现了自己的个人面貌,实非不易了。但总感觉讨巧了,很明显他的书法在走着他父亲的路,还在传承的路上,当然撇开他父亲做对比,我觉得他的书法在当代还是很不错的。其次,他的笔墨表现也没有他的父亲在国画中所体现出来的丰富多变。如同毕加索早期作品所体现出来的深厚写实功底,对他后期抽象作品的自然生成肯定是一种必须的修养一样;中国水墨画的功底就是书法和传统文化的浸润。

  所以,中国艺术史上王献之能跟父亲王羲之同称“二王”的荣耀,是对“艺二代”的鞭策,更是一种尴尬,因为超越哪怕是另一种取巧的超越也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发自内心的钦佩潘公凯先生,除了艺术家,他其实更是一位思想家!他的思想给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空!(陈婉之)

 

(责编:刘日(实习生)、鲁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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