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游当地红木家具企业里熟练工人一天的工资已涨到了200-300元
一些红木企业早已囤了不少货
从今年初到现在为止,作为高端红木市场主力原材料的大红酸枝价格上涨了120%-150%。业内人士预计,随着今年红酸枝价格大涨后,未来1-2年可能会有一半红木家具企业出局,“现在的红酸枝价格就是前些年越南黄花梨的价格”。
原材料进口受限
大红酸枝价格“天天涨”
“现在大红酸枝的价格不是月月涨,而是天天涨!一天一个价。”中国收藏家协会古典家具收藏委员会顾问何锦驰告诉北京青年报记者,“6月份以来,大红酸枝价格上涨了一倍,尤其是老挝大红酸枝涨得最厉害。从今年初到现在为止,大红酸枝原材料价格上涨了120%-150%。红酸枝一涨,其他材料也跟着涨。小叶紫檀本来就贵,现在也跟着涨,黄花梨就更高了。有些老料,大的板材涨幅更高。”
红木价格的再度飙涨源于今年6月《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相关新规的实施。根据公约,交趾黄檀(大红酸枝)等7种红木树种被列入濒危动植物进行保护。老挝、越南、印度、柬埔寨、泰国等国家均参加了该公约。柬埔寨、越南等国近期纷纷发布消息,宣布该国全面禁止交趾黄檀、刀状黑黄檀或大红酸枝木材的贸易和流通。
此外,越南红木出口提税200%。交趾黄檀从原有的海关核定征税价3900美元提高到15000美元,花梨木则由原来的500美元飙涨至1500美元。
10月8日,国家濒管办发布“关于部分国家木材出口贸易管制政策”的信息,其中包括马达加斯加、柬埔寨、尼加拉瓜等国家。从2013年8月至2014年2月13日,马达加斯加对该国的黄檀属与柿属物种的出口设置了零限额,在此期间,马达加斯加政府不批准包括卢氏黑黄檀在内的任何黄檀属和柿属濒危木材的出口。
有20多年从业经历的福建山中企业集团副董事长张丽萍告诉北青报记者,目前中国的红木市场上,檀香紫檀、交趾黄檀、卢氏黑黄檀和微凹黄檀都是常见的红木制品原料,其中檀香紫檀在清代就是稀有树种。现在红酸枝木类的交趾黄檀是高端红木市场的主力原材料。
仙游业主出国扫货
用卖水果的电子秤计量老挝红木
红木市场的限购、限砍、限伐和提税,引发红木市场价格全线上扬。据仙游当地人介绍,老挝大红酸枝(交趾黄檀)从年初的20多万/吨涨到了40多万/吨。大的五六十厘米的老料板材更贵。价格一向高的印度小叶紫檀一吨要200多万元,越南花梨更是论斤卖,一斤1.5万,一吨要一千多万元。
在以红木市场闻名的福建仙游,不少业主纷纷跑到越南、老挝等地见料就收,见货就扫,甚至出现用卖水果的小电子秤来计量老挝大红酸枝重量的场景。
红木市场价格飙涨也带火了仙游县当地的租房市场。坝下村是仙游生产红木家具的厂家比较集中的地方。村里随便一个40平方米的红木家具店铺一年的租金收入就高达48万元。生产红木家具的工厂里,一个有经验的熟练工人现在一天的工资也涨到了200-300元。
中国家具协会传统家具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邓雪松认为,黄花梨、紫檀和红酸枝是传统家具三大名木,木材资源迅速减少以及枯竭,导致材料价格扶摇直上。“今年红酸枝价格大涨后,未来一两年可能会有一半企业会出局。老挝大红酸枝木材价格在未来4年还会再继续上涨1-2倍,资源进一步枯竭,现在的红酸枝价格就是前些年越南黄花梨的价格。”
红木企业提前囤货
不卖家具躺着也赚钱
原材料价格的快速拉升让一些中小企业面临材料、人工和资金成本加大的压力,消费者的持币观望在一定程度上又抑制了成品家具价格的大幅上扬。成品家具与原材料价格倒挂成为与火爆的原材料市场相映成趣的一幕。
一位在仙游看家具的黄姓客人告诉北青报记者,很多从事古典家具生意的企业主早年间看准了大红酸枝的上升空间,囤了不少货,如今原材料价格一路高歌让这部分人即使不卖红木家具也能躺着赚钱。仙游当地最大的红木企业老板向北青报记者证实,公司现有1亿元的存货,因此“日子要好过一些”。
“库存红酸枝材料有千吨以上有实力的企业在我们行业也有几家,如果这些企业是连续3-5年左右逐渐囤积起来的,以当前30万元一吨等级的材料计算,平摊下来每吨的成本可能只有15万元一吨。假设一吨材料可以做3张罗汉床,你做的罗汉床每张木材成本是10万元,别人的成本只有5万元,如果卖10万元一张,别人有一倍的毛利润,而你却要亏本,那你做不做?”邓雪松认为,红酸枝价格上涨,消费者购买红酸枝家具将由实用转向收藏,对红木家具的品质要求会更加严格和苛刻。
正如前几年的越南黄花梨,价格飞速上涨带来的企业淘汰,令目前全国敢买料开料制作黄花梨家具的企业不超过10家。“现在的红酸枝价格就是前几年越南黄花梨的价格,未来红酸枝的市场发展趋势和生产企业状态,就是现在越南黄花梨的状况!”邓雪松说。
北京城外诚家居广场副总经理窦爱丽则向北青报记者透露,尽管成品家具的涨幅没有原材料来得猛,但也有20%-30%的涨幅。“成品家具与原材料的涨幅不成正比,有的是以前的存货,还能撑一段时间。但厂家已经开始惜售成品,价格僵持着,根本没有议价空间。”
文并摄/本报记者 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