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朗德是中國新領導層上任后首位來訪的西方大國元首。法國媒體評論:從60架空客飛機訂單到主權債務,從核電到法國電影,“推銷員”奧朗德的中國之行力求讓中法經貿關系達到平衡。奧朗德的外交之行充滿感情換利益的意味。
隨行企業帶了對法國人無足輕重但對中國人非比尋常的圓明園獸首中的兩個——青銅鼠首和兔首。
這些被賦予特殊情感的獸首由意大利籍清朝宮廷畫家郎世寧設計,清宮廷匠師制作。說破大天就是外國人精心設計的十二個水龍頭。但在唯利是圖的國外拍賣機構策劃推動下,將針對中國人的情感營銷學操作得相當到位,各類愛國商人蜂擁掏錢,再借助中外媒體放大,使這些在中國流失海外文物中的丑小鴨直接加冕了國寶王冠。
兩個獸首的回歸是法國人的勝利:160年前,英法聯軍靠野蠻的征服掠奪了我們的財富,今年他們利用和平年代的全球經濟一體化的背景,仍在用自己祖上的戰利品獲得擴大貿易、贏得利潤的可能。
但中國人圍繞圓明園獸首回歸發出的歡呼令人困惑:160年后,隨著中國經濟的快速增長,會有越來越多的流失文物回歸國內,但同時,更有大批的文物古建在城市化工業化的浪潮中被毀滅徹底走入歷史。100多年前巨大的屈辱史,如同全民族內心深處一個已經結痂卻難以愈合的傷痕,形成了一個集體無意識:渴望被世界表揚、肯定,不管付出多麼沉重的代價,我們可以撐起天大的面子去贏得別人無比廉價的喝彩。與其為失而復得的獸首歡呼,不如去積極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他們的國民能如此完好地保存異國搶來的文物?如同巴黎在快速城市化過程中為了保存古都風貌,又建了一座新城,而北京的城牆和四合院保護卻不夠得力?
石述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