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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笼罩荒寒——读闫勇水墨新作

马驰
2019年02月01日11:28 | 来源:人民网-书画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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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勇在南开上学的时候,我刚刚毕业,经常去他们班的画室玩。那时候的闫勇显得很安静,总是远离各种热闹,埋头在自己的画案上画画,桌上的废纸堆得很高,所以如果不是找好了角度,你根本不会发现这个勤奋的年轻人。依稀记得那时候的闫勇特别喜欢临摹,也许是我去他们画室的时间比较跳跃,印象里闫勇所临摹画作的路子也比较跳跃,一会是花鸟,一会是山水,一会是人物,要么一会是范宽,一会是任伯年,一会他桌上的画册,又变成了某位当代大家。

一开始还觉得他们正赶上临摹课,后来看到他同班同学的作业,才知道不是,于是就很好奇他的写生如何,后来有机会看到他的写生,确实很有灵气,当时就觉得这个不爱说话的小师弟,有朝一日定会惊动大家。

最近看到闫勇,还是那么安静,可是画里的动静却是越来越大了。他画花鸟,也画山水,有写意,也有工笔,笔端的气力很足,线条放的很开,从画里看,作者应该有一个张扬狂狷的气质,然而我们都知道,闫勇不是这样的。那么这种反差是从何而来呢,我猜想,闫勇也应该是一个胸中经常有热浪翻滚的人,然而,他把激情全部宣泄在那些宣纸上了,他的畅想,他的激越,他的忧伤,他的不平静,他的无所谓——他所有的情绪,全都被那些宣纸一点点吸干,变成了悠远的景致与绚丽的生命。正因为如此,我们眼前的闫勇还是那么安静,甚至腼腆,甚至木讷。但是只要有他的画在那里,你就可以把他理解为一个热情的人,这就是所谓的“善变的艺术家”吧。

从他的近作中,我注意到他画里的颜色越来越有韵味了,在传统文人画中,对颜色的处理是很谨慎的,往昔的丹青高手们生怕在画中多加了颜色而破坏了那种求之不得的“荒寒之气”,然而闫勇却不怕,他有他的底气,所以他营造的山水意境既有萧瑟的诗意,也有绿意昂扬的生命感,“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比起那种单调的荒寒,当是更多了一份深意。无论是《雪景寒林》还是《溪山行旅》,抑或《寒林平野》,宋代大师们似乎走的都是“苦情”路线,似乎是不悲苦,不足以动人心魄。难得的是能够在古代大师决绝的悲情中,冲撞出自己的“春花遍地”,传统水墨的藩篱也在于此,一路悲苦愤懑下去,往往会留得大名,当然,要悲愤得有意境,孤寂荒寒,疏林寒鸦,意笔廖廖,足能搏得上品,倘若是鲜花朵朵,万紫千红,阳光灿烂,一路下来,纵是有人欢喜,也总会逃不掉“流俗”的恶名。

所以,在技术操作上,无论是从语言与表现力的角度,还是从品味与立意的出发点,如何做到“笔墨荒寒而画面却饱含葱翠”堪称业界高难度问题,也就是说,在古典文人孤寂的意境中增加一些生命的率真,应该是一个值得探讨的水墨学术问题。我以为,任何一种学问,学术问题都应该是在总体架构中,点点滴滴的丰富与改造,那些动辄推翻前人整体框架结构的学术,也值得“学术”般的反思。

在我看来,闫勇已经基本解决了这个高难度问题,在他的山水画里我们可以看到,既有线条勾勒枯枝寒石的野逸之气,又有不张扬的石色点染下层次丰富的生命感。沉郁与欣喜,荒率与真诚,这难道不正是复杂而又真实的生活景致吗?

也许再过十年,闫勇还会这般平和,但正是这个少言少语的人,却独自走进水墨的深处,在一片无人来过的地方,构筑了自己的万千景致,也曾惊心动魄,也曾步步为营。

所以,你要明白,那不是一个普通人的平和,那是一个艺术家在穿越激情之暇的片刻小憩。

马驰 龙年新春写于天津美术馆

作者为天津美术馆馆长

(责编:鲁婧、赫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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