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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到何处去——也谈当下的隶书创作

黄建林
2018年08月21日09:19 | 来源: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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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书蔷薇花诗轴 清 伊秉绶 辽宁省博物馆藏
行书蔷薇花诗轴 清 伊秉绶 辽宁省博物馆藏
原标题:创新到何处去

  隶书自秦篆被秦汉的官隶(吏)们简写、快写“隶变”而产生以来,已经历了2000多年的生命历程。2000余年来,隶书衍生了章草、行书和楷书,而隶书本身的品质“蚕头燕尾”“一波三磔”“形体方扁”,则一直保持着自己特有的光彩。

  近年来,一些当代隶书书写者,不甘寂寞,总是想方设法,要在隶书的书写创作上进行“创新”。这种“创新”意识自然是好的,是无可非议的。但是,如何进行“创新”?“创新”之后要把隶书引向何处去?这些问题则值得我们深思。

  对于隶书的“创新”,前人是有过探索的。隶书自汉代鼎盛之后,除了衍生出草、行、楷等书体之外,其本身的特征,在唐、宋、元、明等朝代,1000多年基本上都处在稳定的状态。只是到了晚清,一批书法、绘画大腕,对隶书的书写,进行了一些深入探索和创新实验,从而形成了隶书发展的一个新的鼎盛高峰,出现了诸如金农、邓石如、伊秉绶、赵之谦、何绍基等隶书“巨擘”。这些隶书大家,在隶属的书写创新当中,给隶书注入了一些崭新的元素,将原本笔画均衡、结构平正的隶书,写得独具特色。比如金农,他的隶书用笔方扁,结体楷隶参合,风格浑朴高古。再如伊秉绶,他从汉碑取法,突出方整厚重的隶书特征,结体上也融入颜真卿楷书的间架,写出一种笔画平直凝重、布白宽容博大、形体严谨整饬、装饰趣味独特的隶书特征。而邓石如则用篆法写隶,圆起圆收,笔画均匀圆浑,柔中寓刚,主笔波磔分明,蚕头燕尾精明,结体也蕴寄着柳公权的楷书间架。赵之谦、何绍基的隶书也从汉碑出发,或融篆法入隶,或融楷法入隶,各具特色。他们都算得上是晚清隶书书写的“创新”者,而且,都“创”出了自己的独特面貌。从他们的隶书作品看,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都保持了隶书的基本特质,即主笔的“蚕头燕尾”“一波三磔”,结体的方正浑厚。也就是说,隶书要创新,要写出书家自己的隶书特色来,隶书的基本特质是务必保留而不能废弃的。

  我们今天的隶书“创新”到底该怎么“创”?我认为,大前提是务必保持隶书的基本品质不变。如果隶书的基本品质改变了,隶书也就不成其为隶书了,就会变成另外一种书体——“新隶”或是“新楷”。而目前我们有些人倾心“创新”隶书时,一头钻进新近出土的那些秦汉竹简,把竹简上那些夸张的隶书笔画,搬移到自己的隶书创作上来,表面上看来,似乎写出了隶书的“新意”,在“创新”隶书,实际上则是在“效颦”初生儿的微笑,在“复古”最初始的隶书形态。这算不得隶书的真正“创新”。也有一些人在“创新”隶书的道路上,笔锋落纸,行笔迅疾,把隶书主画的“蚕头”和“燕尾”都减损不要,把波磔的运笔规律也飘然平直带过,写出来的“隶书”字迹,隶书特征消失殆尽,变得隶书不像隶书,楷书不像楷书,行书也不像行书,这就让人感到困惑了,让人不免疑问:这样的“隶书”还是隶书吗?——算是“新隶”吧,又怕时人和书坛不会答应;算是“简隶”——即简写的隶书吧,又怕书写者自己不认。

  那么,隶书的“创新”到底该往何处行走呢?这个问题似乎不易回答。因为要让隶书的书写既适应当代人的快节奏生活需要,又要让隶书保有自己的本质特征,这仍需很多人在书写过程中不懈地探索和钻研。当然,晚清金农、伊秉绶们的探索经验应该可以为我们今天的隶书创新提供一些有益的启示和借鉴。今后的隶书新样本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我们翘首以待。

(责编:赫英海、鲁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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