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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语言上的突破 吴山明、董文运、李桐《大泽聚义》

钱晓鸣
2018年01月08日09:40 | 来源:人民网-书画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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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山明 董文运 李桐 《大泽聚义》 493×658cm 中国画 2016年
吴山明 董文运 李桐 《大泽聚义》 493×658cm 中国画 2016年

陈胜、吴广起义,揭开了反抗暴秦统治的序幕,《史记·陈涉世家》的这段历史记载是进了中学课本的,所以这是一段家喻户晓的历史。由于秦朝是我国第一个封建王朝,陈胜吴广起义又是我国第一次封建王朝的农民起义,所以,堪称是对封建王朝的历史首义,在中国古代历史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然而,对比历史,“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这支公元前首义的部队才200多人,因此对于一个史料不多,内容又为人们广泛熟知,前人也多次创作过的重大历史题材来说,创作难度是显而易见的。

作者研究了秦代的农民服饰,从历史文献中发现中国几千年以来农民服饰的变化不是很大,特别是秦汉时期完全一致,而相关器物,由于秦朝施行严格的金属管制,有广收天下金属利器铸成12巨型铜人于长安之说。所以,起义军只是夺取了少量的押送官兵的武器,大多还是农具和基本的木质徭役工具,道具的单一是对画面人物塑造的笔墨语言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根据史料载当时由于大雨阻路,因此作者就设定该事件是发生在野外山坡的场景。有了对历史真实的研究分析,就使得作品有了一个最初思考的坚实基础。

陈胜吴广起义的历史故事前人用工笔或写意画都画过,吴山明考虑必须在笔墨语言上应有所突破才有新意。吴山明近30年来一直在研究宿墨创作法,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中国画创作的笔墨新语言了。“宿墨”(即过夜发酵的墨)。吴山明介绍:正像古人一样,画画时都会偶遇宿墨,宿墨也有人俗称其臭墨,因发酵而变臭很少有好感,也没有思考去化腐朽为神奇。直到20世纪70年代吴山明去西北写生中感受到那种深厚、博大、苍茫、苍润的土地感觉的启示,才感悟到宿墨所具有的特殊审美潜质。吴山明认为:黄宾虹对宿墨演进的方式是顺向思维,宿墨的特征本来具有的是重焦之墨,因此历史上它一般很少有人进入其淡墨的趣味,黄宾虹是因为喜欢用重墨山水,必然会想到以浓宿墨作画时会发挥超黑发乌的特性,他是顺着利用宿墨本性方向思考的。我在实践中把重墨这块淡化了,在拓展以中、淡宿墨为主,我把宿墨的中淡墨审美优点尽量开发出来。我这似乎有些逆向的思维在探索中很快就进入了一个不同于过去的境界,它因用水之得法产生一种明快感,并产生一种新的有笔墨趣味的痕迹美。它是一种拓印感很鲜明的痕迹美,这种拓印性是直接从笔的运行中产生出来的,不是用工艺方法印拓出来的,因此不是工艺肌理,而是可控的肌理笔痕,这种拓印感是古人一直在想追寻的东西。古人是认为苍茫,古朴的东西是高品的,而淡宿墨却会自然地形成。书法界有碑学与帖学之争,我们传统中国画家长期以来更多地是从帖的灵动里面吸收用笔趣味,但是也会借鉴碑拓里面的某种因素,我现在用宿墨的画法直接追寻到了碑拓因素,我们长期以来大都学的是书帖的灵动与精微,但是近三十年来我追求的是碑拓的凝重与苍润,我在淡宿墨当中作了一种变革性的尝试,我相信这方面我的探求是成功的。

吴山明在自己个展中已经创作了宿墨巨幅人物画,这次又运用到大泼墨的主题性创作中去,这张作品表现出了大场面的、多人物、重叠的、以及丰富的画面构建,让人们对新时期浙派人物画有了新认识,把浙江重清新的画风向前推进了一大步。吴山明与董文运、李桐有意识在创作中追求既深入、整体,又浓重、舒展,甚至在泼墨中产生的某些偶然性的利用与把握,使画面显得更为丰富与生动。宿墨人物画表现多次重叠是有难度的,既要保证每个人物相对独立的鲜明个性、不同形貌以及见笔见墨的丰富性,又要追求人物彼此叠加与簇拥的整体统一。

在4.8×6.9米的巨幅画面里,只是用赭石轻染,更多的是发挥宿墨本身的韵化而出现的光感与笔墨痕迹美的特殊的效果来强化水墨本身的韵律。

在整幅作品的布局上,把整个画面分成三个大的组团,三个组团结构成品字形结构,使得画面下盘结实而呈现挺拔气势,这无疑是运用了山水画高远的方法,追求山水画与人物画的融合也是吴山明与其弟子多年来的探索之一。在人物塑造上,这个一共只有200来人参加的千年首义,吴山明竟然画出了大小87个人物。在对主要人物进行深入刻画的同时,为对三大组团加强了整体塑造,特别是画面正下方前景是一片起义者的背影和他们呼喊的臂膀,作品突出了“脊梁”的感觉,极富张力。在群情激奋的大地上,是风起云涌的天空,很好地呼应和营造了首义的氛围。在坡地环境的处理上,作者也做了新的探索,发挥宿墨的层层晕染的痕迹美的方法,如地面的杂草,局部看要很生动、笔墨美而且丰富耐看,又很整体。这种对细部表现的讲究,使得这幅大写意作品达到了整体的精到。被中国国家博物馆吕章申馆长誉为该作品是此次中华文明美术史诗作品中的典范之一。

附:《史记陈涉世家》

二世元年七月,发闾左适戍渔阳,九百人屯大泽乡。陈胜、吴广皆次当行,为屯长。会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斩。陈胜、吴广皆谋曰:“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陈胜曰:“天下苦秦久矣。吾闻二世少子也,不当立,当立者乃公子扶苏。扶苏以数谏故,上使外将兵。今或闻无罪,二世杀之。百姓多闻其贤,未知其死也。项燕为楚将,数有功,爱士卒,楚人怜之。或以为死,或以为亡。今诚以吾诈自称公子扶苏、项燕,为天下唱,宜多应者。”吴广以为然。乃行卜。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有功。然足下卜之鬼乎!”陈胜、吴广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众耳。”乃丹书帛曰:“陈胜王”,置人所罾鱼腹中。卒买鱼烹食,得鱼腹中书,固以怪之矣。又间令吴广之次所旁丛祠中,夜篝火,狐鸣呼曰:“大楚兴,陈胜王。”卒皆夜惊恐。旦日,卒中往往语,皆指目陈胜。

(责编:鲁婧、王鹤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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