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善书：收藏艺术品让自己成为资产

　　作者：冯善书（善言斋专栏）

　　最近的王宝强离婚风波，使高净值人群的家庭财富管理问题在舆论界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

　　笔者看到最火的一篇文章是说，王宝强当初只要把钱赠予她的母亲，然后通过其母亲成立一家家族信托基金，就可以让自己的财产免遭无理刮分的风险。在讨论这个问题前先要交代一下，王马二人的夫妻共同财产到底该怎样分配才合理，不在我们关注的范畴，还是交给法律来解决。

　　那么，家族信托制度真的可以成为帮助土豪解决类似麻烦的灵丹妙药吗？善言斋的答案是，目前在国内只不过看上去很美。

　　家族财富的管理、分配和传承，一直被视为世界性的难题，也是中国富豪们关心的焦点话题。家族信托起源于美国镀金年代。这套制度的基本框架是，把资产委托给第三方机构管理，从而实现所有权与收益权的分离，它跟有限责任公司的区别在于，信托基金只负责资产的管理，不直接参与资产的运营。而相对于传统的法定继承和遗嘱继承，家族信托不仅能够实现与破产风险的隔离，而且可以在制定和变更受益人（遗嘱继承人）方面进行更灵活的安排。换句话来说，富人不管是遇到离婚分家产，还是被别人追债，抑或是意外死亡，这笔资金都将会独立存在，不受其它法律关系的影响。因而，这种家族财产管理方式的优势，得到了越来越多的高净值人群所认可。

　　不过，善言斋需要泼泼冷水的是，这套在国外已经有逾百年历史的制度，在国内还处在起步阶段，远未发展成产业，有这方面需求的富豪都是到境外去办的。国内家庭信托的瓶颈在两方面，一是中国内地的富豪很多都是白手起家，更愿意自己来管理财富，二是信托机构在集合依托等传统业务上盈利空间还很大，对以财产类的家族信托业务积极性有限。虽然平安和招商这两家金融机构已经宣布推出了家庭信托计划，但笔者的律师朋友说，这跟真正的家族信托相去甚远，只能理解成变相的理财产品。

　　那么，不想把财产转移到境外的富人们咋办呢？某电视台财经频道那天请来专家大谈王宝强家产怎么分的时候，就有朋友在微信上@笔者，问假使王宝强把1个亿的资产换成一部分艺术品会怎样？

　　坦白来讲，不管是书画，还是陶瓷，或者其它值钱的工艺美术品，拿到法官的面前都会被视为动产来进行统筹分配。但是我们从投资的角度来考虑又不一样。西方有句谚语：“不要把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里。”在经济学家那里，这句话后来成为一条重要的投资理论，即分散投资。其核心主张就是，投资需要分解风险，以免孤注一掷，在失败后遭受巨大的财产损失。

　　我们知道，投资者的风险不仅仅表现在收益上，还可能在财产本身的管理上也面临一些不确定的风险。作为资产的持有人，不能事事都幻想着通过突破法律底线的办法来化解这些风险，只能通过事前做好预防，来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躲开它们。这也是成本最低的做法。

　　因而善言斋赞成，现在就有危机感的读者，把资金投放于不同类别的资产上，当然也包括笔者最熟悉的艺术品。实际上，王宝强与其他许多有钱的娱乐明星一样，对自己的资产也作了多元化的配置。根据王自己透露的信息，其资产主要由四大方面组成，一是不动产，购置了9套房产；二是高级奢侈用品，有一辆宝马x5轿车、一辆宾利轿车，还有爱马仕、LV、香奈儿等品牌的珠宝首饰、名表包、服饰等；三是多家公司股权和原创设计品牌；四是存款、股票、理财产品等。客观来讲，王宝强作为一个农村“80”后，没接受过高等教育，完全靠演戏快速发家致富，能有这么丰富的组合资产投资，已经是铁定有高手指导。若非得让善言斋来鸡蛋里挑骨头，笔者只能说他买的艺术品太少。

　　一个高净值的家庭，到底应该持多大比例的艺术品资产？这个是见仁见智的。按照梅摩指数创始人梅建平的四条原则，一是投资型的配置不要超过10%，二是一定要注意流通性，这是能够成为资产的基础，三是要与个人爱好相结合，就算物质上不回报，精神上也可以每天享受“分红”，四是坚持价值投资，注重性价比。

　　艺术品投资有其优势和短板：优势在于投资收益高、风险低，可选择面广，处置灵活（不主张借此非法转移和变卖资产），除投资功能外，还有欣赏、交流、装饰、使用等其它功能，满足精神需求；短板是知识门槛较高，投资周期长，鉴定和变现难，有些细分艺术产品存放、保管和展示的条件苛刻。

　　总而言之，分散投资最怕的问题是风险没有分散，反而把收益摊薄了。投资艺术品的最大收益是，真正读懂了一大堆艺术品之后，我们自己也成为资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