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術考古學視角審視藝術史的寫作模式

李海磊

2016年11月02日10:07  來源:美術報
 
莫奈 皮卡西綠蔭大道 1873-1874年
莫奈 皮卡西綠蔭大道 1873-1874年
原標題:從美術考古學視角審視藝術史的寫作模式

  近年來,隨著人文學科研究的整體化,學科間的相互交叉、相互滲透日益頻繁,來自考古學、歷史學、人類學、民俗學及文化研究等領域的介入,使得藝術史研究范圍、材料種類、研究方法空前擴大與多樣化,各種理論和方法以跨學科的方式對藝術史研究產生了重要影響。在這些人文學科中與藝術史具有密切關系的美術考古學,成為學術界探討的一個熱點話題。

  這個問題可以從溫克爾曼撰寫的《古代藝術史》中找到發端和軌跡,他在編寫藝術發展史過程中強調了考古發掘資料的重要性。溫克爾曼把藝術史看作是一個有機整體的發展過程,將其置於社會文化歷史發展的背景中,從整體上考察藝術風格的發展與演變,為藝術史研究提供了一種新的敘述模式。時過境遷,我們依然可以從中汲取有益的養分。

  著名美術史家騰固以西方考古學治史的方法來整理中國美術發展史,運用類型學對器物形制進行比較,增加了美術史的研究層次。同時,他還將風格學引進來,以作品風格發展為藝術參照研究美術史,發展了唐代的繪畫風格。宿白在《中國石窟寺藝術》中,以考古類型學為基礎,結合圖像學、風格學方法,從作品本身的視覺語言和結構的角度出發,對佛教造像、石窟壁畫等視覺藝術作品進行風格斷代的分析研究。

  美術考古學研究不能簡單看作對遺留物品的調查與發掘,重要的是通過美術考古的重新審視:以文化的理念,揭示對象的文化意義﹔用審美的眼光,發現對象蘊含美的因子﹔以歷史的視角,闡釋對象的歷史敘事模式。

  伴隨考古新資料的發現與獲取,以及研究的新成果不斷涌現,美術考古學不僅為藝術史研究提供鑒定依據和研究方法,同時也彌補了藝術史研究對象的不足。從美術考古學角度來看,藝術史研究應強調以藝術實物、史料為現實基礎,以歷史邏輯為縱軸,以藝術作品風格演變為依據的撰史風格。即使在雜亂無章的當代藝術面前,也能夠對紛繁復雜的資料進行有序地整理、綜合、鑒別與建構。

  同時,對於當前藝術史寫作過程中,容易出現的主觀主義傾向來說,側重於以考古實物為基礎,進行實証主義解讀與歷史邏輯分析的美術考古學,對其又何嘗不是一個有利的補充呢?兩者的結合、互補,將為藝術史的撰寫奠定更為扎實的理論和實踐基礎。

  隨著各學科之間的交融和互動更加深入,藝術史研究可以有意識地運用跨學科的、豐富多元的研究方法,以及合理的吸收與借鑒相關學科的發展成果為其所用。通過上述分析,希望能為當下藝術史的撰寫帶來一些啟迪與教益。

  (李海磊,上海大學美術學院博士研究生)

(責編:魯婧、董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