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士得華麗外衣下的謹慎試探

　　“我們在正確的時刻遇到了正確的人，做了正確的事。”當佳士得上海首拍塵埃落定之際，其全球CEO馬文斐情緒激動地宣布佳士得終於實現了自己的“中國夢”，對其上海首拍則感慨其傳達了如此多的“正能量”。

　　在拍前、拍賣現場以及拍場外採訪圈內外人士時，記者處處感覺到佳士得上海首拍對中國藝術市場的影響。從各方面的反應看，大多數人將其看作一場“超級秀”，而拍賣行的同行們則異口同聲稱贊其為成功的市場營銷活動，當然，也有人將其看作“大號帶小號”的“局”。借助制造令人驚嘆的文化奇觀、轟動性的事件，讓一切有利因素在旋風般的明星效應中帶給對象激動人心的體驗，從而讓其在一片暈眩的陶醉中催眠，也許，這恰恰是品牌營銷的題中應有之義。

　　其實，在這些熱鬧的背后，更值得注意的是這場首拍的算計。整場拍賣總拍品數僅40余件，總成交額剛過1.5億元，但是在拍品篩選，拍賣程序設定上卻是面面俱到。在深思熟慮的同時，卻恰恰暴露了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事實：即便是佳士得這樣久經考驗的老牌公司，面對當前的藝術市場，也不知道其未來的走向。正因為如此，他寧可面面俱到，也不願意放棄任何可能性。

　　藝術市場，尤其是中國的藝術市場正在醞釀著變局。一方面，中國書畫、瓷雜等文物，一直作為藝術市場的重頭戲。然而，這些珍貴的不可再生的精神遺產，不可能支撐中國藝術市場繼續以前兩年那樣爆炸式的成長。另一方面當代藝術以及紅酒、珠寶、鐘表等“新收藏”，卻隨著全球化的進程日益變得流行。然而，正如這次佳士得首拍所揭示的，這些藏品要進入中國，還有待中國的進一步開放，不要說直接與意識形態有關的藝術品，即使是紅酒、珠寶與手表，其拍賣首先就遭遇關稅的限制。

　　正是在這個意義上，代表中國開放進程的下一站的“上海自貿區”可謂生逢其時，為中國藝術品殺出重圍提供了可能性。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國藝術市場偏重於文物拍賣的前20年，以北京的崛起為標志，也許將被一個新的時代所替代，藝術市場將以當代藝術作品與流行文化的各種媒介為主要交易對象。因此，上海自貿區短期內不會允許文物拍賣。

　　在未來的新時代，也許上海會再度成為亞洲的藝術交易中心。而佳士得恰恰在此時此刻進入上海，面對上海自貿區建設的大好時機，難怪馬文斐會有上文那樣的感嘆。眼下，上海自貿區不日就將揚帆啟程，讓我們來見証這個面對未來的歷史時刻！（邱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