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文:景德镇的瓷器和其他窑口的瓷器最大的差别,我想实际上还是两个方面,一个就是原材料有差别。景德镇材美,一个是瓷石,一个是高岭,高岭是一种含氧化铝非常高的粘土,制造瓷器必须有高岭,没有高岭,它的温度烧不高,而且也烧不到透,它是骨架。
景德镇就是产高岭,而且优质的高岭,所以,整个国际上粘土的名称都是以景德镇高铝村产的白土命名的,可见景德镇原料的影响之大。但是宋代不加高岭,自然用瓷石矿,天然的瓷石矿配好的原料就可以生产,瓷石不含蕴含量丰富,而且非常优质,而且非常适合生产白瓷器。为什么原来在唐代的时候,南方时期都是以青瓷为主,北方以白瓷为主,形成这样的格局,特别是到了晚唐五代,特别是五代、宋代以后景德镇开始突破了这样一个格局,能够生产出白瓷和青白瓷器,把南北方的对瓷器的喜爱都集中到青白瓷上面,既有北方白瓷的优点又有南方青瓷的特色在里面,白中泛青,青中显白的瓷器,这是景德镇成为景德镇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为什么宋代真宗皇帝能够把他的年号赏赐给景德镇,在1004年,景德元年,就是和景德镇生产出如玉的青白瓷器有密切的关系。
而且宋代文献也提到,皇宫里面就有专门的瓷器库,瓷器库里面有专门的景德镇的青白瓷器在禁宫,获得了皇上的喜爱。当然这是因为如玉的。所以我们景德镇经常在宋代就称为玉器,或者在早期,五代、唐代假玉器的产地。景德镇在以前历史上都是饶州府管辖的,所以称为饶玉,这是玉质的材料。常常有这样一个故事,景德镇的原料,甚至单独拿到外地去,不一定能够做出来,跟这里的水也有密切的关系,我们有很多,他们用八九种原料拿到北京,可不可以生产,也可以生产,但是它的质量怎么也达不到在景德镇生产出来的瓷器的质量,这个水不一样也不一样,瓷器的烧成必须有水的,要在水的淘洗、拉坯等等方面都要靠水,景德镇的水也是非常独特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另外就是工匠,工匠、技艺、分工有密切的关系。
刚才讲到了,景德镇,我们在景德镇做瓷器是非常方便的,我们很多景德镇艺术家到了外地,就不容易创作。很多外地艺术家愿意到景德镇来创作,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分工很细,就是说,你很容易在这里,像很多画家,或者我们说景漂到景德镇来,景德镇很多工匠可以为你完全全方位地服务,你只要在上面彩绘就行了,其他的工序都由别的工匠帮你做好,就是说在其他地方做不到这一点。我想这就是技艺分工协作,以及技艺的全面、精深,有密切的关系。可以概括这两个和其他窑口,和其他地方产瓷区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