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网>>艺术收藏>>书画研究院>>藏品展示>>M>>马建培

兰若山高处 烟霞嶂几重

2013年11月15日10:34    来源:人民网-艺术收藏频道    手机看新闻

马健培的文与画结集,叫《清风徐来》,是因为画在扇子上,而文是由于画生发而出的。以扇面的形式作书作画,不必搜寻史料,记忆中就会涌上书圣王羲之曾经为老媪书扇这一故事。这些不必翻检文献就可以记得的扇面故事,已经很有趣了。

而历史记载中的一些史料也颇有意味。邓椿《画继》特别记述:“政和间,徽宗每有画扇,则六宫诸邸竞皆临仿一样,或至数百本。” 徽宗赵佶治国无方,艺术却是高手,现存《枇杷山鸟图》代表了宋代画扇的成就——也不难想象,正是在徽宗的亲自带动下,其流风是如何广被远近的了!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最高超的宋画艺术有相当一部分都创作于扇面之上。

南宋的书画扇,基本是作于团扇或类似于它的变形之上。团扇又称“纨扇”、“宫扇”,因它形似圆月,且宫中多用之。后来的制作者又别出心裁,乃有长圆、扁圆、梅花、葵花、海棠等样式,因而团扇也多见于女人之手,我想,这大抵会比较有效地成为遮挡她们的害羞或掩面而泣之物。

明代以后,折扇成为书画创作的主要形制,折扇也名“折叠扇”,又名“聚头扇”,收则折叠,用则撒开,出入怀袖,再加上精雕细琢的扇骨的优美的诗画,竟成为文人雅士的必备之物。比如说泥金、冷金、洒金、片金、色纸、银笺等,虽说既绮丽又素雅,但要想在它们上面落墨和设色,却都有一定的难度,明代大书法家祝允明就曾经把在扇面上作画比做美女于瓦砾上跳舞,一般的书画家,岂敢随意渲染?

只是从20世纪下半叶以来,一把大蒲扇似乎更合乎“人民性”。

曾经被嗤为封建余孽的文人画以及许多与之相伴的东西,现在又慢慢地回到人们的生活中了。在“西化”与“新潮”之外,“本土”与“古典”更适合一些人的喜好,比如健培,便是如此。虽然我感叹过,现实中国可能用当代艺术、先锋艺术、实验艺术、行为艺术诸种形式更能体现出它的“怪诞”,而国画必须将一切来自于俗尘的东西排除掉才会为世人所瞩目,像健培这样毫无烟火气地画着崇山远岫、溪涧翠柏,除了几个会心人之外,实在不知道他的知音会有多少,这也难怪他时时将文笔延展到民国前。

正是因为国画本来就有知音难觅一说,就如伯牙与子期一样,一照面、一握手、一个念,都是通的,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语言。想健培扇面上的高山流水,暗地里也必织了这样的编码。反过来看,这种难得的宁静,在喧嚣的当代艺术圈中,散发出的正是一种来自传统的墨香。

健培的画,似乎得自于龚贤为多,但又不是,难得的是在都市嘈杂中一种宁静的心情,墨研清露,笔走彩笺,刷刷点点间,匠心独具,笔随意转,化有限为无限,画意与诗情交织在一起,无不体现可贵而孤诣的艺术苦心。我向来认为,中国书画的背后乃是中国文化,中国文化的精义,存在与价值、心智与物象、知识与行动、人心与人性、人性与天道,无不在哲思与艺境中两相浃化,一体不分。没有哲思,中国文化的精义则无法落实于点线之内;而没有艺术,中国文化也将陷于干枯,失去生命的润泽与情思的灵动。

无疑,艺术是人的生命的投射,它把我们生命中的伟大与渺小都包含在内。但艺术家优秀与否,就在于他是否能够区分出什么是伟大什么是渺小,而且这会成为他的艺术追求的一种动力。他必须将这种追求牢牢地树立在自己的内心之上,锻炼自己的力量,体认世界无穷无尽的美,建立自信,去看这世界,去表达这世界,因而我相信艺术正是表达这种认识并得到最终的自由与快乐。为此,它甚至可以成为一种信仰。

西方艺术分“新旧”,中国艺术分“雅俗”。在西方人眼里,“新”的要代替“旧”的;在中国人眼里,“雅”的要超过“俗”的。真的好画好文章,必是他的人、他的心比他的文章比他的画还要好,如果他的人他的心不及他的画与文,那文章与画虽然好看,其实只是浮花浪蕊,并不曾直接明心见性,更不能尚雅乐道了。健培书中诸文,以及他的绘画方面的表现,无不历历在目,不必我多饶舌。

我与健培的交往是比较晚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沟通与理解。一次我拿着小相机坐在他的边上,看着他与别人对话,眼睛里充满着质疑,我顺手一拍,给他看,他竟然觉得这种犀利的目光并不属于他,因而很不好意思地用手将脸捂住,我也顺便将此拍了下来,于是我觉得,健培本来是犀利的,只是他觉得这样藏起来会好一些。可是,我不能不让他有些失望地说,这种锋芒是藏不住的,收在此集中的文字,已经将他“出卖”了,而我的镜头,不过是将这一刹那永恒化了而已。(刘 墨)

(责编:赫英海、鲁婧)

社区登录
用户名: 立即注册
密  码: 找回密码
  
  • 最新评论
  • 热门评论
查看全部留言

24小时排行 | 新闻频道留言热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