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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苦禪:畫之上還有書法

2017年06月19日09:02 | 來源:新快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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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李苦禪:畫之上還有書法

  ■李苦禪 1977年作 行書李白詩 款識:太白詩句。盧沉學弟屬書。丁巳夏月,苦禪年八十書。

  ■李苦禪 水族圖 題識:平羽弟一日來吾處索我畫。憶師白石翁有“等閑我為魚蝦誤,空余龍眠五百年”之語,題寫之是圖,未知如何。一噱而己矣。苦禪並記。

  ■李苦禪 1981年作 赤峰遠矚 題識:赤峰遠矚。一九八一年夏,自桂林歸來作此,八四叟苦禪。

  書畫融合相得益彰,臨終前仍在臨習碑帖——

  作為中國寫意花鳥畫統領時代風范的一員代表,李苦禪以大手筆、大寫意、大寫情而著稱。他的繪畫之所以比一般畫家高出一籌,是因為他以書入畫,憑借幾十年的碑學功夫,書寫渾厚拙朴的線條,以及筆墨濃重的集合塊面。他主張“書至畫為高度,畫至書為極則”,亦提出“畫家字”一說,即字為畫所用,畫為字所融。

  ■收藏周刊記者 潘瑋倩/綜合

  筆力雄健,以大手筆大寫意而著稱

  李苦禪(1899-1983),原名李英杰、李英,字超三、勵公。生於山東省高唐縣貧苦農家。1918年李苦禪得識徐悲鴻大師,得授西畫技藝。1922年考入北平國立藝術專科學校西畫系專修西畫,1923年拜師齊白石大師門下,成為齊派藝術第一位入室弟子,由此探索“中西合璧”改革中國畫之路。

  李苦禪先生是中國寫意花鳥畫歷史上,繼宋代法常、明代徐文長、清代八大山人、吳昌碩與近代齊白石之后的又一位統領時代風范的大師。他的畫,源於自然,融乎心田,流諸筆端,復歸於自然的“天籟自鳴”之境界。他主張“書至畫為高度,畫至書為極則”,因此,他的畫筆力雄健,氣勢渾厚,以大手筆、大寫意、大寫情而著稱,在中國寫意花鳥畫方面有突出的貢獻。他經常以鬆、竹、梅、蘭、菊、石、荷花、八哥、鸕鹚以及雄鷹等等作為題材作畫。他駕馭筆墨的能力,駕馭寫意技巧的能力是驚人的。對於他來說,畫幅越大就越能自由揮洒。

  厚朴書風被人評價為“已過齊師”

  李苦禪的繪畫之所以比一般畫家高出一籌,是因為他以書入畫,憑借幾十年的碑學功夫,書寫渾厚拙朴的線條,以及筆墨濃重的集合塊面。他青年時代,就喜愛清代書法家沈曾植的書法,后又臨習高風翰、八大山人與明代黃道周、王鐸、傅山等諸家法書。他欣賞龍門石刻,泛覽歷代名碑法帖,筆路先是從“南派”到“北派”,而后駐足“北派”,逐漸形成遒麗厚重、碑帖交融的自家面貌。

  記錄中、朝、日關系史的《好大王碑》在他手裡不知臨了多少遍,他一生都在練習書法,直到逝世前六小時,他還在臨寫顏真卿的《畫贊碑》。他喜歡顛張旭、狂懷素,在方折中增加圓轉。他的書法由帖入手,成於碑風,於南派的神韻中滲透入北派雄強的筋骨,形成了厚朴沉雄的獨特書風,有人評其為“已過齊師”。

  齊白石曾自稱:“詩第一,篆刻第二,字第三,畫第四。”在繪畫中,他以金石篆籀的筆法入畫,強調金石氣,筆觸雄勁、暢快淋漓,使得畫面展現出強雄的氣魄。且齊白石經常在畫中將詩、書、畫、印四者緊密結合,以達到獨特的構圖效果。而李苦禪亦提出“畫家字”一說,即字為畫所用,畫為字所融。他像他的老師一樣,畫完后立即題字,使得字和畫的筆調統一,有時字的墨色甚至與畫一樣有濃淡干濕的變化。

  書法與畫互為表裡,相得益彰

  李苦禪的書法與畫互為表裡,相得益彰。其書法造詣極高,他的筆墨功力確實實現了他所說的“畫至書為極則”,具有高度的寫意性,也正是此原因,他的大寫意花鳥畫藝術常以筆墨語言的感染力來征服觀者。

  李苦禪在總結傳統文人筆墨精粹的基礎之上,在表現力和寫意性方面均有自己的繼承和創新,其筆墨特點主要有四個。首先,他繼承了傳統筆墨的精粹,強調以書入畫,皴擦點染皆符合法度,合乎筆墨形式美的規律,觀其畫可見其筆墨之間韻趣橫生。“大”是李苦禪筆墨的第二個特點,具有大氣勢、大境界,他對筆墨的駕馭能力極強,寫意技巧嫻熟,無論是大尺幅還是小作品,皆用大筆自由揮洒、直抒胸臆。

  第三,畫格即人格,李苦禪的筆墨也透露著他的鮮明的人格特征,他曾說:“國畫藝術是純潔而偉大公正之屹立者,不含一切之垢漬,不服一切之威嚴、權勢,反之,即不成美善之國畫也。作者先具得品格亦即高尚的修養,方可作出好作品。”李苦禪的作品確是抒寫真性情,絕無做作、迎合之痕跡,用筆施墨皆有其品格的真風採。最后,李苦禪的筆墨有渾厚、古朴的氣韻,這種渾厚即為一種陰陽剛柔的統一體。

  【李苦禪談藝錄】

  中國文明最高者,尚不在畫。畫之上有書法,書法之上有詩詞,詩詞之上有音樂,音樂之上有中國先聖的哲理,那是老庄、禪、《易》、儒。故倘欲畫高,當有以上四重之修養才能高。了無中國文明自尊心者與此無緣,勿與論者!

  堅亦用筆墨,柔亦使筆墨

  一臨創作,處處講求筆墨,反為工具機械拘束,不利創作。然則何以用筆墨?必也經常習書法,草、隸、篆書不論,臨創作時應用之,不必膠柱鼓瑟、刻舟求劍。臨創作要體物性、物情,如石想堅鏗之性,土坡意鬆凝之質,堅亦用筆墨,柔亦使筆墨,要在盡情體會耳。如果隻顧筆墨,萬類相同,反阻礙創作,書呆子庸俗文人有此垢病也。

  用筆如同國術

  齊白石說,持筆無法,拿結實即可。運筆可以快一下子,停;再按一下子——走如風,立如釘:若太極拳——行雲流水。

  我體會,用筆如同國術:走如風,站如釘,像太極拳一樣的行雲流水,重氣韻。任何地方不要太露,太突出;要含蓄,雲行泉流,不緊不慢。

  大幅不可任氣,任氣則智昏,顧不到整幅。筆墨皆用筆法出之,要以筆墨充實,不干復不可漶,大幅如小幅之全備。

  素不間斷,臨創作時便生逸氣,而且從容多矣!素不間斷,臨創作便生奇筆;常在“想”字上下功夫,臨創作便生奇境、奇意。

  八大筆墨中早有了書法風骨

  對於狂肆其外、枯索其中的寫意畫家,八大山人的用筆更足為龜鑒。中國潑墨寫意畫的要則原來是綿裡藏針,決不能以生硬霸悍為目標。

  八大山人的筆墨層次與變化,形成了一種含蓄的節奏感——筆墨韻味。八大山人能臻此境,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在他的筆墨中早有了書法的風骨。

  八大山人的運墨筆法,或如高山墜石,或如零破襲裝,或沛若濃煙,或淡若雲山,或率意點亂,或縱橫涂抹,或輪輻排筆由內及外,或先筋后墨由外及裡……其間,葉的俯仰反側,諸葉之間的親疏揖讓,自可生諸筆端,一氣呵成!

  八大山人的章法,大處縱橫交錯大開大合,小處欲揚先抑含而不露,張弛起伏,適可而止,絕不劍拔弩張。這樣,自然在沖突中產生了和諧之感。

  八大山人的章法,字、畫的黑白與印章搭配得當,一絲不苟。這仿佛京戲的場面:一人出將,滿台有戲;兩人出場,顧盼生姿;眾人武打,疏而不散。

  常寫字,那麼在作畫時就可以不知不覺地用上。作畫何以求書法?因為,第一,畫要雅,非雅即獷,雅為國畫之要;第二,習書法,不僅可增強腕力,而且可使魄力雄渾,氣勢豪壯,一筆一畫在不覺中盡可洗去凡俗獷野之氣息,提高人之品質,令其高尚耳。此所謂陶冶性情,逸放胸襟者是也。

(責編:魯婧、董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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